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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沒抽回手也沒說話,盧生放肆的握住我的整個手掌,哄勸道:“諾諾,其實我也不想娶李清河的,但是但是我沒辦法啊!我做生意欠了錢,要是不娶李清河,李宇是不會放了我的!”
要是四年前的呂諾,沒準還會信他說的這些屁話。但現在的呂諾,早就不會信了。我的手堅定不移的指著我媽媽墓地的位置,那是我這四年心心念念卻遲遲不敢來的地方:“這些事兒跟我都沒有關係了,我今天來是給我媽媽掃墓的。作為曾經的女婿;你跪著過去,也不算我難為你。”
“諾諾,我”
看我一臉的冰冷和絕決,盧生求饒的話生生被嚥到肚子裡。盧生無奈的看了眼陵園的磚路,滿臉的欲哭無淚。
我低頭看了眼手錶,好心的提醒著說:“酒會是下午三點,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不讓我順了心,我是不會和你去酒會的。去不成酒會,李宇”
我的話還沒說完,盧生緩緩的跪在了地上。他腦頂的頭髮被淋溼,有氣無力的貼在額上。身上都已經被雨澆透,盧生膝蓋挪動的動作略顯沉重。有型的大衣領子耷拉下來,隨著他每次移動,衣領的位置都會戳到他的下巴。
今天來掃墓的人不多,時不時有滿臉悲傷的人經過,神色怪異的瞥我和盧生一眼,又迅速的和我們擦肩而過。盧生一點點往墓地跪走過去,他的膝蓋抬起落下,每一下都砸在我的心裡。
我跟在盧生後面,心情沉重的無以復加。看著盧生一次次的為了錢低頭,也只是讓我自己更心痛。我折磨了盧生,我出了氣可我一點快樂的感覺都沒有。
但是,我卻深陷報仇的漩渦中無法自拔。這場復仇遊戲,打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到了我媽媽的墓地,意外的,竟然看到了姨媽。
“諾諾,你是剛來?”姨媽和我們一樣也沒有打傘,她站在雨中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說話聲音涼的微微發啞:“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沒有我發話,盧生只能低頭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我輕輕嗅了一下空氣,姨媽並不像大舅是的,他身上完全沒有燒紙的味道。
“你是跟姥姥們一起來的嗎?”我輕聲問。
沒等姨媽回話,我兀自的搖搖頭。我和李宇的事情我並不想讓姨媽知道太多,而姨媽的事情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偏頭問盧生:“你有什麼要和我爸媽說的嗎?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贖罪的機會了,你要抓緊時間。”
姨媽想要來拉我的手,卻被我避開。我執著的問盧生:“想想我爸媽他們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再想想你是怎麼對待他們的。要是時間還剩的話,你也順便想想我是怎麼對待你的,而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
“諾諾,”姨媽看我情緒激動,抱著想要拉我離開:“你別這樣子!你這樣你爸媽看了,他們也不會好過的。”
我甩開姨媽,墓碑上我面無表情的影子冷森而又駭人。和我爸媽的照片放在一起,他們和善的笑襯托的我像一個窮兇極惡的夜叉:“盧生,你自己說!說給天聽,說給地聽!說給我爸媽聽,也說給你的良心聽!”
“諾諾!”姨媽抱住我,她勸道:“還是”
姨媽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盧生清脆的耳光聲打斷。盧生跪在我爸媽的墓碑前,一下下的扇著自己的耳光咬牙切齒的罵道:“是我鬼迷心竅了!是我對不起你們!我該死!我是衣冠禽獸,我是豬狗不如!”
可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無論盧生做什麼,我都覺得他是為了錢。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墓地上方盤旋不散,盧生機械的對著自己打耳光。盧生是真用了力氣;沒幾下他白皙俊秀的臉頰紅腫。
而我對此;更多的則是無動於衷。
“夠了!”最後還是姨媽忍受不了,她對著我喊道:“諾諾!已經可以了!你快點讓他停下來!”
〃停下?為什麼要停下?〃我僵著臉挑眉問:“和他對我做的事情相比較,我簡直就是太善良了。我沒有害的他家破人亡,我也沒把他丟到精神病院被折磨凌辱姨媽,他只是懺悔他自己的罪,沒有人逼他的。”
盧生垂頭喪氣的跪著,我看的心裡一揪一揪的。我很能理解盧生此時此刻的心情,我也被人踐踏過尊嚴,我明白那是怎樣撕裂般的痛楚和難堪但我一點也不同情盧生。
一點也不。
“你以為你爸媽喜歡看你做這些嗎?”姨媽義正言辭的教育我:“雖然我也支援你懲罰他一番,但是現在這樣,還是有點太殘忍了。〃
我靜靜的仰頭去看煙雨朦朧的天;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