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畢竟年頭太久,光靠著我倆半乾不溼的上衣是擦不乾淨的。沒多一會兒,盧生就放棄了。像是他的愧疚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動手拉住我:“諾諾,不要擦了!我叫我家的保姆來”
我甩開他的手,大步往樓上走。
盧生站在樓下沒有上來,我知道他不敢上來。
一個人虧欠另一個人太多,哪怕是在冷血的人都無法真的無動於衷。心虛這種情緒,就算是盧生也不能沒有。
畢竟,我的父母是真的拿他當兒子看待。畢竟,我如今的家破人亡也是拜他所賜。
房子曾經被法院拍賣過,裡面的傢俱也早就被清空了。盧生還算是有良心把房子買了回來,但是傢俱卻全都找不到了。沒有了傢俱的遮擋,滲透在地板上的黑乎乎血印更加刺眼。無論閒置多久,屋子裡的血腥味都揮散不去。
門外的腳步聲漸進,盧生終於克服心理障礙走了上來。他順著我的目光一起看地上的血痕,真心實意的說:“諾諾,你媽媽的事情,我很抱歉。”
盧生說他抱歉,卻並不是對我的道歉。他這個人活的自私又謹慎,所以他明白道歉在法律意義上講就是認罪。
再說,真正害死我媽媽的人是我。盧生就算是有一絲絲愧疚的情緒,他也不會認罪的。
他自己的罪都不會認,又何況是我的呢?
我沒有理會盧生,下樓把髒兮兮的襯衫穿在身上,開門出去買菜。
出門下了斜坡往左拐是一條市場,下午日頭正熱,來買菜的人並不多。我渾身髒亂,樣子像是一個討飯的。賣饅頭的大媽看到我,趕緊端著白淨的饅頭往屋走走到一半,她瞥到我手腕上紅色的胎記,不敢置信的低呼:“諾、諾諾?”
我聲音平淡沒有接她的話:“我要三個饅頭。”
“諾諾,你回來了嗎?你怎麼弄成這樣?你瘦的我都沒認出來!”大媽放下饅頭,頗為震驚:“你”
“我要三個饅頭。”我面無表情的重複。
大媽沒有再多說話,她趕緊裝了五個饅頭給我。看我掏出同樣髒兮兮的舊鈔,她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諾諾,拿去吃吧!”
我沉默的把錢放在桌面上,拿起饅頭就走。
盧生還是跟在我的後面,一路他著實不太好受。這條菜市場的人認識我好多年,他們自然也都清楚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從街頭走到街尾,盧生好似遊街。兩側攤位上的商家罵他什麼,他也只能聽著。有人憤慨的拿菜葉子丟他,他也只是避過,卻沒有辯解。
要是早些年,如果有人這麼對待盧生,我是拼了命也會維護他的。記得以前家裡的保姆說要我在盧生那裡留點心眼,我氣惱的愣是辭退了在我家工作十多年的阿姨。
現如今,盧生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我一邊走一邊吃著饅頭,整整吃了一個。揣好剩下四個,我緩緩的開始往回走。
卸掉以前的張牙舞爪,我現在安靜的駭人。大家都知道我瘋過,住過精神病院。雖然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惋惜,卻沒有人敢上前同我搭話。
但是我心裡清楚,我沒瘋,從來都沒有。
住精神病院時沒有,殺掉我媽媽時,更加沒有。
☆、003 離婚
我手裡拎著四個饅頭,動作遲緩的往回走。等到家門口,黃家赫正站在鐵門外看著破舊的院牆不斷唏噓。
黃家赫是我小學的同桌,上小學那會兒他長的又瘦又小,我總是搶他的龍丹可可奶喝。後來我們兩家一起搬了家,做十多年鄰居。從小到大,他都像哥哥一樣照顧我。
所以,在看到盧生的時候,黃家赫立馬衝了過來。
黃家赫揪著盧生的背心,惡狠狠的罵道:“你個王八蛋!你怎麼有臉跟著她?你還害的她不夠慘麼?”
“黃家赫大律師。”盧生捱了一路的罵,他語氣冷的徹骨:“我是諾諾的老公,我跟著她,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倒是你,你又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你跟諾諾又是什麼關係?鄰居吧?”
黃家赫五官氣的皺起,他本就長的嚴肅刻板,眼尾因為怒氣挑起更是平添了幾分煞氣。和盧生相比,黃家赫顯的尤為人高馬大,連瘦削的臉頰看起來都有點寬厚。他被盧生氣的呼呼喘,臉紅脖子粗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唸書時,黃家赫和盧生的關係說不上多好,但也沒有多糟。黃家赫知道我愛盧生愛到骨子裡,就算盧生說話有得罪他的地方,他都沒有太介意。
四年前我被告謀殺,黃家赫終於忍不住在法庭上揍了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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