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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無表情的推開大鐵門,倪菲咋咋呼呼的叫喊:“我這麼說,她都能忍的了?她真的是呂諾嗎?還是說,她真的得精神病了?”
距離有些遠,他們三個人接下來的話我都聽不真切。我輸入密碼推門進屋,盧生緊接著追了上來。
只有盧生自己追了上來,黃家赫和倪菲只能站在鐵門之外看著。就算黃家赫和我關係再好,就算倪菲同盧生的關係再親近,在我和盧生的婚姻中,他們兩個註定是外人。
我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靜靜的開門進屋。盧生關了門
只是這次,他的手上多了份離婚協議書。估計,應該是剛才倪菲遞給他的。
因為沒有傢俱,我只能直接睡在地板上。盧生這次完全沒有猶豫,他挨著我在客廳躺下。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精神病院的吵鬧,我卻睡的並不安穩。
精神病院折磨的是我的肉體,而此時此刻,備受鞭笞的卻是我的心靈。
四年前,我就是在這棟房子裡,為了給盧生偷我爸爸的印章,而在撕扯中誤殺了我媽媽。我被警察關起來的時候,盧生卻忙著拿我偷到的印章轉移走我爸爸的全部錢財。
我爸爸因為我媽媽的死一蹶不振,加上錢財丟失,我又被抓入獄心灰意冷的爸爸,在我媽媽被殺的位置自殺。
幸好有黃家赫幫著,他為我找到了精神疾病類的證明。我逃過了牢獄,卻沒能逃過精神病院的生活。爸媽死後,盧生是我唯一僅剩的監護人。他丟我去了精神病院,不管不問了三年。
月正當空,盧生躺在我旁邊輕輕淺淺的呼吸。閉緊的薄唇,挺窄的鼻翼,狹長的眼瞼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睡姿。盧生就是有這樣的自信,篤定的認為我不會趁他睡著殺了他。
刨除掉以前不說,如果盧生知道我在精神病院經歷了些什麼,想必他也不會睡的如此安心。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離婚協議粗粗翻看幾眼,薄薄的幾片紙,可以說明確保障了我以後幾十年不會被餓死受窮。
盧生名字籤的低調,旁邊的橫線等著我簽名字。只要我簽好,我和盧生之間無論有怎樣的愛恨糾葛,在法律上講說,我們都是陌生人了。
過往的一切在我眼前閃現,但很快又消散乾淨。
我擰開筆蓋,一筆一劃的寫上名字。將簽字的一頁朝上擱置,我又躺會地上繼續睡。
☆、004 回家
我身體會暴瘦成這個樣子,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幾乎每天都不能睡覺。
北鎮精神病院是公立醫院,裡面入住的大都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精神病人。不單單是精神病,這裡什麼病都有。像是梅毒、艾滋、性病患者的情況沒有人過問,也沒有人關心。送到這裡的人都跟我一樣,不是被嫌棄就是跑來等死。
因為我案件的情況特殊,被院長單獨安排了單間住著。開始的幾個月,我精神抑鬱的厲害,完全不關注周遭的事物。除了想著怎麼死,對於生活我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住到單間的第二年春節,晚上醉酒的精神醫生和男護士溜進我的病房。他們把我捆在床上,不斷的毆打咒罵。跟臉色冷然的我比較起來,他們張狂的樣子,更像是精神病患者。
藉著晚上查房的名義,幾個大男人把我壓在床上,輪姦了我。
作為唯一一個身家清白的女患者,我是這些醫生和護士性虐待的首選。每到夜裡,都會有不同的人來。有時候是強姦,有時候是毆打,有時候是虐待醫護人員在病患那裡被折磨的神經,從我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舒緩。
住院期間,黃家赫經常會來看我。對於遭遇的一切,我始終保持緘默。在我的心裡,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應該領受的。那些折磨在肉體上的傷痛,全都成為我心靈的救贖。
三年了,我覺得,我已經償還的夠了。
天開始逐漸變亮,長滿綠色絨毛的棚頂也慢慢變的清晰。我沉默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點點掰著昨天買來的饅頭吃。
盧生醒來的時候,手裡的饅頭被我吃了大半個。我沒有看他,專注的坐在臺階上吃。盧生半支起身子,他靜靜的看我。
屋子裡面悶熱,一夜沒有喝過水,我唇上都幹起了皮。撕咬饅頭的動作過大,唇上裂開口子。鮮紅的血粘在白饅頭上,看起來觸目驚心。我如同沒看到一般,目光呆滯的繼續往嘴裡送。
“諾諾。”
盧生嗓音裡帶著剛起床時特有的沙啞,尾音抖動,聽起來像是在哭。我吃乾淨最後一口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