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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紅顏禍水,大抵也就是倪菲這種長相了。
倪菲點了根菸,姿態傲慢的掃了眼我受傷的手,說:“姐姐,您的脾氣還沒變呢!”
“馬馬虎虎。”我面無表情的諷刺回去:“我不像姐姐你,忍辱負重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情婦,現在不能轉正,還能嚥下這口氣。”
我們兩個誰都不肯讓步,她叫我“姐姐”,是想強調我是盧生前妻的事兒。而我叫她“姐姐”,是告訴她,在年紀上她已經不佔任何優勢。
雖然被倪菲發現了是我在背後操控,但我一點也不感到慌張。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相比,這些簡直不知一提。仇恨給了我力量,尤其是在倪菲提完我媽媽的事情後。手掌上疼痛的神經,往外宣洩著的都是怨恨的情緒。
“你想做什麼?”倪菲眯著眼睛,由於常年吸菸,她食指的尖端已經被燻黃:“我太瞭解女人,我也太瞭解你啊,啊,啊。呂諾,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瞭解你,比你想象的還要深。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你和盧生在一起時,他都會發簡訊給我。你對他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跟我講。”
“真是遺憾啊!”我不無諷刺的說:“就算他把我們之間的事情都告訴你,又能怎麼樣?我還是他的前妻,你只是他的情婦。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倪菲無所謂:“你不用刺激我,我不吃你這一套!你想讓我嫉妒的發瘋,去掀盧生的底兒嗎?你想的太天真了!”
“呂諾,我跟你不一樣。我對盧生,更多的是僱傭關係。他養著我,我伺候他,就是這麼簡單。雖然我也喜歡他,對他也有獨佔心。但我沒那麼傻,盧生要是垮了,我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也就沒了。”
我把傷口上的餐巾紙掀開換掉,血又往外湧。倪菲厭惡的瞥了一眼,不耐煩的把煙捻滅,說:“呂諾,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懷孕了,是盧生的。不管我是不是盧生的妻子,他以後都不會不管我。”
“哼。”我忍不住哼氣:“你眼中的男人可真善良。”
“我說了,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日子是我自己的,我想要什麼我比你清楚。”倪菲果然是活的通透,她的目的性很強。就算喜歡盧生,她也還是為自己準備好後路:“剛才說的,我想你也聽到了,盧生不會也不敢拋棄我。我生下的只要是活的,只要姓盧。那麼我這輩子,就都不愁了。”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問:“我家的錢,盧生不是在我被抓的時候轉移走的嗎?”
“呂諾,要按我說你還是算了吧!”倪菲是真不考慮自己已經懷孕的身體,她又點上一根菸:“盧生你是鬥不過的,到今天這樣,你沒吸取教訓嗎?哪怕盧生有一天拋棄我,我也是不會幫你任何的,我還想留著這條命給我媽養老送終呢!”
倪菲雖然嘴硬,可她也算是親眼目睹了我經歷的一切。對我抱有敵意的同時,她也難免會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惆悵。
“呂諾,我們都是女人。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做事情要多加小心。從你在網上跟我說話的第一天起,我就懷疑你的身份了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嗎?時代跟你被抓時已經不一樣了,現在幾乎沒有人會說部落格這個詞了。”
倪菲雖然說的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篤定的:“你派來見我的那個男人,他是記者?”
我看著倪菲,她還算友善的拍拍我的臉頰,提醒道:“離他遠點吧!”
說完,倪菲拿好桌子上的打火機,起身離開。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深深的無力感幾乎快要將我壓垮。前所未有的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我冷的不斷髮抖。
報仇,或許真的沒我想象的那般容易。
林靜和我說過,在最糟糕的時刻我們總是期望著上帝,可上帝往往都來的太遲了。
當時我問她,連你這樣的信徒都懷疑上帝,那我們其他人還能怎麼辦?
她告訴我,在上帝沒來的時候,我們需要自己處理糟糕的處境。
我以為,此生我不會有比精神病院再糟糕的生活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從咖啡廳出來,外面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左亞站在咖啡館紅白條的屋簷下抽菸,見我出來他討好的跑過來:“呂姐,你們聊的怎麼樣?”
我沒有說話,徑直往回家的方向走。左亞顧慮的看看窗簷往下滴著的水,追出來拉我:“呂姐,你等我送你回去吧你的手怎麼了?”
“鬆開。”
左亞略微歉意:“呂姐,我剛才是不小心說錯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