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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說明什麼?什麼都說明不了。命運弄人,聖賢寂寞,很多事情,其實早就註定了。
我不再去想其他,專心致志的檢查賬簿。熟悉的賬目內容,一筆筆一件件,記載著我爸辛苦經營得來的數字。
越是計算,我越是感到心寒。倪菲說的沒有錯,我家的錢盧生不是在我爸媽出事後才轉移走的,而是他早就開始行動了。偷印章,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盧生的賬看似沒有作假,但其中的文章很大。如果找人去核對,是查不出任何毛病的。但是我瞭解其中的隱情,卻能看的通透。
大學畢業後盧生就去我爸的公司上班,他當時掛著的職務是銷售經理。幾個月後盧生團隊的業績提升優異,他直接提升為區域銷售總監但是盧生的業績不是他自己做出來的,而全是我爸為了顧及我的面子,為盧生虛擬出來的。
盧生在當了區域銷售總監後,他在公司的職權能力也跟著變大。在賬面上做手腳這種小事兒,是輕而易舉的。每次專案盈利,他也同樣會謊報虧損。我爸擔心我因為這件事兒心情不好,他總是暗中填補錢給盧生。
為了我,我爸用心良苦的幫著盧生構建出一個虛幻天堂。關於我爸和盧生做的事情,我媽有跟我提過幾句了。可我以為都是些小錢,也沒往心裡去。害怕傷害到盧生的尊嚴,我也假裝不知。
可就是這些我以為的“小錢”,全都填補到盧生的口袋裡去了。日積月累下來,盧生搬空了整個呂家。
又或者說,是我自己送出了整個呂家。
我腦袋嗡嗡作響,氣的眼前發黑。潰瘍的胃部跟著承受了太大的精神壓力,濁氣上升,喉嚨裡是散不開的血腥之氣。
急火攻心,我一口血噴到賬本上。地面都跟著旋轉起來,我只好丟下賬本氣息不穩的平躺在地上。
過了好長一會兒,我這才穩定下來情緒。也這才聽清,被敲了好一會兒的屋門。
☆、030 幌子
我簡單清理一下血跡,趕緊跑去開門。門外站著的不是去而復返的黃家赫,也不是找我聊天的姨媽。
來的人是我爸以前的隱形律師顧問,秦徵。
秦徵算是元老級人物,律師界的泰山北斗。處理民事糾紛和經濟財務之類的案件,是他的強項。當初呂氏的律師顧問團隊裡沒有秦徵,我正經納悶了好長時間。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爸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秦徵。
而秦徵此次前來,是因為我不幾天前給他打了個電話。我身體反反覆覆的總是高燒,生病。我擔心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加緊請來秦徵立份遺囑。
“接到你的電話當天我就來了。”秦徵看屋子裡沒有椅子,他年紀比較大也不適合和我一起坐在地上,只能站在門口說:“因為家裡有人,所以我才沒進來。”
“家裡有人?”我想了下:“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家裡沒有人啊!那天黃家赫搬東西過來,一直到晚上家裡才有其他人在。”
秦徵搖搖頭:“不是說屋裡,是外面盧生,這幾天一直在房子外面。”
這真是讓我大感吃驚:“他在外面?他怎麼會來?”
“我不知道,”秦徵用手託著開啟公文包:“但是你爸爸生前跟我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一直等到今天,盧生才走。我估計可能是因為那篇報道太轟動,他怕有記者來拍到,影響不好吧!”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接過秦徵遞過來的擬定遺囑看了看,說:“秦律師,我想過了,這份遺囑我想再加一個人。”
“可以。”秦徵趴在廚房的流理臺上,開啟錄音筆,忙著記錄:“你覺得哪裡不合適,我回去修改。”
我略微停頓,說:“其他的不變,我在盧森堡的錢還是留給我姨媽。我和盧生的離婚贍養費裡刨除掉以我父母名義慈善捐的錢財以外,我的這棟房子,我想留給黃家赫。”
黃家赫不缺錢,他以後要是結婚過日子,我要是不明不白的留一筆錢給他,他跟妻子估計也沒法交代留這棟房子給他,他想賣或者是想捐都隨便。
我只是私心裡覺得,能留下些什麼,讓他偶爾想想我,也是好的。
秦徵極其專業,他飛快的記錄著我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差。談話持續了能有半個小時,秦徵仔細核對清楚細節後把筆帽改上,這才開始說幾句公事以外的話。他好奇的看了看客廳一地的賬本,問:“你在查賬?”
雖然跟秦徵接觸的不多,但他絕對是值得信任的:“秦叔叔,你也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