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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更加好笑,笑的越發大聲:“我答應你,我嫁你。”
屋子裡沒有開燈,哪怕是初夏,醫院的門縫裡還是會往裡透著陰風。我莫名其妙的笑聲讓李宇感到恐慌,他撫平了自己脖子上突兀的雞皮疙瘩,異常冷靜的問:“呂諾,你是瘋了嗎?”
沒有瘸,我也沒有瘋。事實上,李宇娶我和我瘸不瘸瘋不瘋都沒有關係。不管是因為什麼娶我,李宇自己內心肯定都是有盤算的。他那麼精明,虧本的買賣他不會做。
得到了我的肯定答案,李宇也不做過多的停留。他只是說讓我等著,接著便走了。
封閉的病房之內,訊息卻是傳播的最快的。黃家赫住進來的第二天,在張璐來探過病之後,整個醫院都流傳著我們幾個人淒涼婉轉慘絕人寰的故事。
是的,幾個人。所有能叫得上名字有瓜葛的人,都被牽連在了故事裡。宮宸的身份被人們掩蓋,可他和盧生打架的事情自然也都記在了黃家赫身上。而人們也樂於把這事兒記在黃家赫的身上,因為只有這樣故事才能達到“慘絕人寰”的效果。
比較廣泛的流傳版本,說,我和黃家赫是戀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張璐橫插一腳後,我們這才不幸被分開。和黃家赫分手後,傷心欲絕的我昏倒在路邊,被“好心”的李宇救回了家。誰料被李宇的鰥夫女婿看到,又對我一見鍾情。馬上要和盧生談婚嫁時,過去的冤案被重新調查。我和曾經的戀人黃家赫,也一起雙雙下了獄。在獄中我的新歡舊愛互相看不順眼,這才大打出手
整個故事編排的毫無美感不說,粗製濫造的程度完全是三流的狗血言情文。
能編排出這種故事的人,他不懂我,不懂黃家赫,也不懂盧生李宇,他更加不懂什麼叫慘絕人寰。
幸好李宇的動作快,我在醫院被這個故事荼毒了三天後,正式出了院。這三天裡,唯一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檢查結果顯示我是真的懷孕了。孩子出乎意料的健康,經歷我自殺、洗胃,等等等等的事件。我的孩子,依舊健康的活了下來。
我自己摸著肚子都忍不住發笑:“你和你爸爸還真像,你們倆這個倔脾氣是誰都沒辦法你生命力這麼頑強,是想被生下來,是嗎?”
當然,也就只有我自己能回答自己。
三天後,我不僅出了院,李宇更是一步到位的將我從警察局接了出來。我的腿依然不能動,還是需要有輪椅推著走。
警察局的門口左面站著黃繼革,右面站著陳鵬陣仗似乎有點頗大。
黃陳雙方人笑呵呵的眼神交流,誰都沒先開口,誰也沒先找茬。李宇是見過大世面的,他還算鎮定的推著我從兩幫人中間走過。知道的是我從看守所出來,不知道還以為大領導來下面的分局檢查工作了呢!
在李宇推著我往外走的過程中,鄭亞娟坦然的拉我到人群的一側。當著鄭亞娟這種大美人的面,李宇是難得的有禮貌。他對著鄭亞娟欠欠身,給我們兩個留下了談話的空間。
鄭亞娟直接將支票塞到我手裡,低聲說:“我知道你不想要錢,但是我給你錢沒別的意思除了給錢,我真不知道能怎麼謝你。”
想謝我?很簡單啊!把黃家赫給我好了。我想。
我用手把玩著支票,面無表情的低頭沉思。鄭亞娟的手撐在輪椅身上,她的聲音溫和:“諾諾,你爸媽不在了,這個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到時候結婚,沒有像樣的嫁妝也不好看。要是還缺什麼,你就和鄭姨說,鄭姨給你送去。”
“鄭姨,我要是缺黃家赫怎麼辦?給送嗎?”我狀似漫不經心的問完,又道:“黃家赫怎麼樣了?能出院了嗎?張璐每天都來醫院,黃家赫應該被照顧的挺好的吧?”
打我答應嫁給李宇的那刻起,我和鄭亞娟就已經結束了同盟軍的關係。換個角度看,在黃家赫的問題上我們就是死敵。我能看透的問題鄭亞娟沒道理看不透她笑的略顯誇張:“是呢!諾諾,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們兩個挺好的。我想家赫出院之後身體好好,讓他倆年底前把事兒辦了。”
我真想看看鄭亞娟知道我懷孕時的表情不過轉念想想又覺得無趣。鄭亞娟那個人愛子成狂,兒子和孫子哪個重要,答案太顯而易見了。兒子要是沒了,孫子對她來說恐怕沒有絲毫意義。
鄭亞娟給的支票,我拿的無比坦蕩。我懷了孩子,收她做奶奶的錢一點都不過分。
可鄭亞娟卻從我的動作中揣悟出了另一層深意:“諾諾,你答應嫁給李宇,也是想好好過日子了吧?這樣多好,女人啊,早晚都是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