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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煙心裡一緊，眼眶有些發澀。手摸索著，抓到他的大掌，暖暖的溫度，才讓她安心，“你不是我的累贅，也沒有折騰我，我不許你這麼想。”

展慕巖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嘆口氣，將她摟緊。“即便你不覺得那會是負擔，可是，孩子無辜要承受這樣的病，我們都不忍心，是不是？”

是。她何嘗忍心？想到他，想到VIVI，那被病魔折磨的樣子，她簡直都不敢去回想。可是她又真的很想，很想再和他有個孩子

這種執著，或許只是想彌補曾經留下的遺憾

“慕巖，老實說，上次你讓我拿掉孩子，也是這個原因嗎？”

提到那件事，展慕巖身子微微僵硬了下，眼底浮出濃濃的愧疚。他疼惜的在她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個吻，抿著唇，沒有解釋，只是輕輕道歉，“對不起”

她突然懂了，原來如此原來，他並沒有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當年，他那樣絕情的讓她拿掉孩子，是她最最恨他的事。如今，幡然醒悟，原來是這樣的理由，心裡曾經埋下的所有耿耿於懷，終於煙消雲散。她含著淚，輕輕笑開，“我以為你不愛孩子，不喜歡孩子，現在才發現，其實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爸”

因為，承受過病痛的折磨；因為，承受過生死的離別，所以，他哪裡還敢讓無辜的孩子去承擔這一切？

“我不算個好爸爸。”展慕巖苦笑，他沒有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童年，將來也無法看著孩子們成長。沒有給VIVI帶來快樂，卻給她留下了這樣的病

“不要再想這些了，既然你不想要孩子，那都順你的意思。”涼煙儘量笑得開朗、輕鬆一些。趴在他身上，在他唇上印下一個甜甜的吻：“現在我們家你是一家之主，你說好就好，不好就不好。”

這個話題，就此在涼煙的吻中打住。夜，漸漸深邃，安寧無比，他們彼此相擁而眠。周圍，繚繞的全是安詳的氣息。

如果

可以這樣一直相守一輩子，倒是幸福的。

翌日。

涼煙在廚房裡煮早餐，展夫人跟進來，“既然找了廚娘，你就讓廚娘來做吧。早上好好休息著，看你最近都瘦了很多。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慕巖也會心疼。”

“沒關係，還是我親手做吧。他最近很挑食，昨晚看他都沒吃什麼東西，可能是不合他的口味。”涼煙邊說，邊試了試清粥。剛剛好的味道，很清淡，應該是適合他的。

“他這口味真是讓你慣出來的。”展夫人輕輕一笑，“現在啊，他再好的東西，不是你做的，也吞不下去。他真是越來越依賴你了。”

想到他，涼煙忍不住漾開笑。

她喜歡這樣被他依賴的感覺只要他需要，她甘願把他寵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只要，上帝可以給他足夠的時間

“在聊什麼？”門口，展慕巖站在那兒，望著廚房裡的她們。

“怎麼就起床了？”展夫人望著兒子。展慕巖往廚房裡走，邊回答：“聞到香味，就睡不著了。餓壞了。”

“還是一樣嘴饞。”展夫人疼惜的抬手，拍拍兒子的臉，“今天氣色不錯。媽去看看孩子們醒了沒有，你們先聊著。”

“嗯。”展慕巖目送著母親出去，一時，廚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應該再睡一會兒，早餐還有些時間才能做好。”涼煙將爐子上的火調小一些，才回頭和他說話。看到他今天氣色似乎有些好轉，心裡才覺得欣慰。

“不睡了，這麼好的時間，不能拿來浪費。”他上前一步，輕輕摟著她。貼在她耳邊，低語：“你醒了，我就睡不著。怎麼不讓阿姨做飯？你可以陪我多睡一會兒。”

“阿姨做的你不是不吃嗎？”涼煙努努嘴，“昨晚看你都沒吃幾口。阿姨做的不合你胃口？”

“不是。習慣了吃你做的，味道比較甜。”

涼煙輕輕笑開，雙手吊著他的脖子，“難怪你媽說我把你慣壞了。這麼看來，還真是我慣你的。”

“我喜歡你這樣慣著我。”他俯首，鼻子貼著她的。

“我也喜歡這樣慣著你”她嘆息，嗓音輕柔，漫進他心底。

他深深的凝著她，“如果有奇蹟，我希望以後由我來慣著你，慣著孩子”

她將自己深深的投進他的懷抱，“孩子們不能慣。以後由我當慈母，你當嚴父好了。”

“可是，我好像嚴格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