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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穩就是一滑,還是連馨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還是小心些才好。”
淡淡地留下一句便抬腳就走,她實在不想和這幫子人在一起扯什麼是非,玉鳳忙小跑著跟上她,那燕兒捂著臉恨恨地瞪著她們的背影,眼中滿是淚光,卻也不敢真的撒潑。
原來這榮府裡的規矩,丫鬟僕婦都分個三六九等,玉鳳是榮太太身邊的大丫頭,她說一句話的分量可不比榮清華兩姐妹輕,矮一輩的年輕主子,諸如榮家幾位小爺,也都要給她幾分薄面。她要想教訓哪個丫頭婆子,還不是撥撥嘴就成的事,誰又敢說什麼?
那惠如看著手下人受挫,臉上自然也覺得無光,想當初她還是榮少樓屋裡的大丫頭時,這玉鳳和鈴蘭就壓著她一頭,雖說大家都是一個輩分兒的,月銀也都一樣,但她們倆到底是太太跟前兒的人,總比她有體面些。
原以為如今做了姨娘,又有了“龍種”,自然母憑子貴雞犬升天,沒想到這玉鳳仍然不拿正眼瞧她,當真可惡至極!
當下心頭火起,扶著燕兒的手就朝前面追了幾步,口中不懷好意地大喊:“大奶奶慢走,玉鳳姑娘慢走,咱們這些沒本事的也只能跟在後頭,像那些三頭六臂半夜三更都能私相授受的人,才是真正的能人呢,自然應當走在前頭了!”
連馨寧一聽她這話似是影射昨晚之事,心下猛地一驚,當即便放慢了腳步。誰知玉鳳扶著她的胳膊直引著她朝前,口中壓低了聲音說道:“奶奶莫怕,那潑辣貨若當真眼見了去,昨夜就敲鑼打鼓叫人來捉了,只怕是事後諸葛亮,奶奶只要不認,她屁都放不出一個來!”
“這麼說你是二爺的人,昨晚是你給他開的門?”
連馨寧驀地按住她正扶著她的手,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瞧,誰知那玉鳳也並不躲閃,大大方方地回道:“說是二爺的人,奴婢並沒有那個福氣。只是昨夜確是奴婢行的方便,他當真一片好心,還求奶奶明察。”
兩人各揣心思地在路上走著,卻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搭理身後叫囂著的女人。惠如自己說了一會兒也便無趣了,這種杯弓蛇影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也不能明著說穿,只不過喊出來圖個口舌之快,想著不能叫連馨寧搶了她的先過去榮太太那裡請安,便匆匆地扶著燕兒的手帶著幾個丫頭朝榮太太的長房趕去。
請安回來之後連馨寧只顧一個人走在前面,並不搭理玉鳳,玉鳳知道她為榮少謙的事情不自在,也不去招惹她,只是默默跟在她後頭。
一進屋連馨寧便沉聲喚了一聲絲竹。
“你過來,把我這屋裡的人統統叫到廳裡,撐上大門,誰也不許進來。”
絲竹聽她這話說得奇,但見她臉上的神色不同尋常,也不敢多問,忙應了一聲便去了,留下連馨寧一人氣喘吁吁地坐在炕沿。
玉鳳見她的樣子並不似是在生她的氣,便倒了杯熱茶遞到她的面前。
“奶奶心裡有什麼計較大可說出來,不要憋壞了自己。有些話玉鳳也不好說,太太把奴婢派到這個屋裡自然有她的意思,但奴婢可以告訴奶奶一句話,奴婢對奶奶絕對沒有二心,二爺是什麼心思,奴婢就是什麼心思。”
連馨寧聽她說得如此直白,不由急得漲紅了臉。
“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是嫂子他是叔叔,他在我這屋裡能有什麼心思?實在是荒唐!”
“奶奶息怒,是奴婢說錯了話,奴婢自己領罰。”
玉鳳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便是大逆不道,但若不說主僕之間卻會一直隔閡,也只能硬著頭皮豁出去,如今連馨寧動怒完全在她意料之中,說著領罰,手上也不含糊,立刻便左右開弓朝著自己的臉上掌摑了起來。
啪!啪!
第三下並沒能打下去,連馨寧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我的好姐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鬧這個彆扭!惠如今兒個能把昨晚的事嚷出來,保不齊太太那裡就已經聽說了!雖然咱們行得正站得直,可瓜田李下,又怎麼說得清呢!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樣糊塗,他叫你做你就做了?什麼話不能白天說,非得上趕著半夜過來?”
一番話說得玉鳳當即醒悟了過來。
“奶奶是說咱們屋裡有內鬼?那您讓絲竹去把人都招來,莫不是想親自捉鬼?”
“捉不捉得成,一會兒就知道了。”
連馨寧顯然已經成竹在胸,端起手邊的茶盅抿了一口,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襬道:“走吧,咱們瞧瞧去,人應該都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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