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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輪不上她去處理,青鸞早就湊上去擠在床頭一面哭一面說,氣得羅佩兒黑著臉指著她的鼻子一頓痛罵。
“你這女人好不歹毒,姑母還好好的呢你號什麼喪?沒事人都要被你哭晦氣了,掐尖拿巧可不在這個時候,你要想討好何不等姑母醒了再到她跟前好好抹一把鼻涕去?”
青鸞聞言立刻面上就掛不住了,自打連馨寧走了她就是這個家裡的副少奶奶,榮太太不大管事雲姨娘又和氣,許多事都由得她做主,她早被人奉承慣了,全然不是剛進門時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媳婦兒樣子,如今忽然被人當著眾人兜頭一陣擠兌,哪裡能受得住,才要發作卻被她奶孃一把按住,反倒陪著笑對羅佩兒道:“表小姐說得是,咱們姨奶奶也是一時急糊塗了,實不該這麼魯莽,奴才這就扶她回去,讓太太清心靜養。”
一寸相思一寸灰
原來榮太太聽了玉鳳的話著實被氣得不輕,竟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背過氣去,大夫請了脈之後面色頗凝重,雖嘴上說著不礙事,那是大家子面前怕圖惹忌諱的意思,只隱晦地提起太太已經有了輕微中風的徵兆,千萬不可再受刺激,囑咐完又腳底生風地趕回去抓藥。
眾人聽了這個訊息皆十分沮喪,這個家一直是榮太太和榮少謙在撐著,如今一個不知去向,一個半死不活,要這一大家子如何是好?於是此時眾人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榮家的另外兩個兒子身上。
大少爺雖前些年身子一直不濟,可這幾年卻如有神助般好多了,加之本身就是個聰明人,又肯在仕途經濟的事務上鑽研,如今外頭生意場上的事全靠他一力周旋。三少爺也是個不錯的,但他對家業素來冷淡,如今又在宮裡謀了職,想靠他接下這家業只怕不容易,只是也不能得罪他,誰知道改明兒風向一變,他會跟著做個什麼官呢?
因此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著去巴結榮少樓,二太太此時心中也頗安定,果然她是個有福的,二老爺敗光了自己的那份傢俬,得了榮大老爺的救濟,大老爺出去雲遊了,她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巴結著大太太,這才有今天的舒心日子過。
當初青鸞刻意來討好她,幫著她找出了她屋裡那個一心勾搭二老爺想攀高枝的臭丫頭,她也投桃報李在榮太太跟前替她說了不少好話,明裡暗裡都拉了她一把,要說以後當真是榮少樓掌了權,正房空著,她等於就是半個女主人,他們二房一家一口地依附著這邊過活,少不得還要跟她打交道,彼此面上親熱和氣總是好的。
榮清華依舊對每個人都笑嘻嘻的沒什麼變化,只是青鸞的屋裡她也越發跑得勤了。近來她用新鮮採集的花瓣碾碎瀝出汁水淘澄乾淨了,再和幾味名貴藥材配著,製出胭脂,抹在臉上色澤白皙粉潤,且滑滑的很舒服,香氣馥郁無比,比外頭買的最好的脂粉也還要細膩上許多,還起了個怪好聽的名字叫做凝芬露。青鸞對此物愛不釋手,特特央她多做了幾種不同花香的放在各色精緻的胭脂盒子裡,每日隨心換著使用,常保粉面鮮豔芬芳,榮少樓對此也讚不絕口,越發對這個怯怯弱弱的二妹妹多了分親近之意。
要說青鸞本來對榮清華還有點防著她的意思,如今也全淡了,原來她曾經命人將她給她的藥方送出去到好幾家藥鋪問過,都說是給婦人滋補的方子,無甚可疑,加上榮清華偶爾也有意無意在她面前提起小時候糊塗,家裡只有大哥哥待她好,她便痴心妄想了,如今大了懂事了,再不會認死理胡作非為,不過與她二人確實相投,如今姑嫂做做伴也甚好,將來少不得還要仰仗大嫂為她說一戶好人家。
青鸞被她做一個大嫂又一個大嫂地叫得樂昏了頭,自然什麼都好說。榮沐華雖心裡厭惡她粉頭出身不知廉恥,但到底親孃和親哥哥都還在這個家裡,為了三哥的前途怎麼也要忍著,便也不與她為難,不過是面上淡淡的,而她歷來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因此倒也不甚顯眼。
另一樁令她心神不定的事便是二哥和大嫂,雖然何誠的嘴很緊不願對她細說,但她幾乎能肯定二哥一定是和大嫂一起走了,若論私心她倒是希望他們就此天高地遠地走了別回來,但同時又為他們捏著一把汗,這叔嫂之間若被捉回來那可是要男的杖斃,女的浸豬籠的!
而遠在距離京城三百多里地之外的小村莊裡,遠走高飛的兩個人卻對即將面臨的危機渾然不覺。
雖說已經是深秋的天氣,但今兒的日頭極好,白晃晃的陽光在頭頂上照著,令人懶洋洋地昏昏欲睡。
站在寬敞乾淨的小小四合院中,連馨寧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覺著整個身子都輕鬆了下來,輕飄飄地彷彿就要飛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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