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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一直吃她的暗虧,不過是不屑同她一樣虛偽罷了,如今既然安了心要與她鬥上一鬥,自然也少不得學學她的樣子。
“爺說得是,是馨寧冒進了。只是馨寧病了這麼些日子,家中事務都壓到了青鸞身上,柔兒又小,原本教養她也該是我的責任,卻都偏勞了她,我看在眼裡,心裡真不是滋味。才剛聽惠如說了過冬的大毛衣裳還沒發,我怎麼有我這麼沒用的少奶奶,實在對不住爺對我的一片情意!”
連馨寧說著說著越發哽咽起來,一番話說完也早已泣不成聲,未免事態只得用帕子掩面側過身去,婷宜忙上前給她後背上輕輕拍著,一面看著榮少樓“口沒遮攔”起來。
“大爺不知道,大奶奶昨兒一夜就沒睡好,總說佔著正房奶奶的位置,府裡的事卻一件也辦不牢,病得糊里糊塗還傷了青姨奶奶,做出那麼多出格的事情,大爺居然還不怪罪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報答大爺的恩情呢!”
一番話說得榮少樓心裡極受用,再者他與連馨寧自從中間多了個青鸞之後就再無幾多溫情時光,連馨寧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多是冷硬倔強的一面,從來不曾這樣服軟哭泣過,如今這麼一來反而顯得梨花帶雨越發可憐可愛起來,便朝著婷宜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自己一把攬過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
“好了好了,哪裡怪你了?誰說我們大少奶奶沒用,我說你行你就行。阿鸞這些日子是太勞累了,再者你既然回來了也再沒有叫她當家的道理,這個丫頭怪伶俐的,吃過飯就叫她跑一趟,去把賬本和庫房的鑰匙都拿給你,如今太太病得萬事沒了心思,這個家,你可要給我掌起來。”
說完又接過秋容地上的帕子親自為她擦去了淚水,連馨寧面上一紅羞赧地笑笑,一面推開他的手輕道:“丫頭們跟前呢,爺也不知道收斂些。”
榮少樓最是吃這一套,就喜歡柔順溫婉又千嬌百媚的女子,見她羞紅了臉的樣子不免動情,當下悄悄湊到她耳邊壞笑道:“怕什麼,咱們是正經夫妻,你不跟我親熱還跟誰親熱去?臉皮這麼薄仔細她們一個個都爬過你去欺負你,你就是太老實,晚上我再好好教你。”
最後一句話語帶雙關,說得一邊的青鸞刷得白了臉。
她原以為放連馨寧出來不過是應付王府而不得已為之,畢竟榮少樓自己都險些傷在她的手下,沒想到他竟然還當真讓她蹬鼻子上臉了!
什麼晚上再好好教你,這種下作話也虧他一個大老爺們光天化日地說得出口!
青鸞心中忿忿,一面腹誹榮少樓的同時也早已忘了自己跟他別說是什麼下作的話,就是更下作的事情也都無所不知地做盡了,這種規規矩矩討伐別人的話要當真從她口中說出,只怕要笑掉眾人的大牙。
吃過早飯自然就各自散了,婷宜果然稱職,不但立刻就到青鸞那邊收了她手上的鑰匙和賬本,又聽了連馨寧的吩咐,帶著不少禮物風風火火地跑到二太太那邊問安,只說大少奶奶的吩咐,以後家裡的事仍舊要求二太太多多教導她,她眼下不得閒沒法親身過來,等將手上的事情都理順了,自然過來向二太太好好討教治家之道,還求二太太別嫌她粗笨才好。
二太太笑眯眯地坐著,聽婷宜一句一句說完,自覺面上十分有光,原本她就是寄居在此靠著榮太太過日子,如今榮太太倒了,她不得已才接受了青鸞的友誼,但說到底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是二老爺明媒正娶的原配,打心眼裡還是瞧不起青鸞這種裝狐媚子勾男人的粉頭,若要長久與她為伍看她的臉色,也著實委屈。
因此見連馨寧回來後不但絲毫不託大,不擠兌她,反倒虛心做出晚輩的姿態捧著她,當下心裡十分暢快,又看著連馨寧送來不少好料子和幾支名貴的髮簪,不由心花怒放起來。
忙大大方方地叫小丫頭子拿出一吊錢賞給婷宜。
“回去告訴你們奶奶,叫她只管放心,太太那裡有你們雲姨娘照看,家裡的事情她只管放手做放手管,我自然站在她這一邊。”
連馨寧一個人坐在炕上,目光一件件所過屋裡的每一件東西。
所有物品擺設都與她新嫁過來時一樣,連那一扇梅蘭竹菊四君子的書畫屏風居然都還在,隔著屏風望去,她甚至能影影綽綽地看見兩個女子正嬉笑著打鬧的身影,恍惚聽見她們笑得沒心沒肺,一個在求饒,一個在笑罵。
絲竹雲書
絲竹為了維護她最後的一點尊嚴而自盡,雲書為了給她報信重返這虎狼之家,如今全無音信。
這筆賬,自然也要記在榮少樓和青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