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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時才腦子短路,就算現在一個人悶在浴室裡拿出全副精力來想,她還是不確定師兄到底想說什麼。
她的微博是“我們在一起”,這個“我們”指的是宿舍那幾個人;邵宸一也想說“我們在一起”,他這個“我們”指的是誰呢?
翻來覆去,一團亂麻找不到一個線頭,梁仲夏有點崩潰。
還有他最後說的是什麼來著?
“我以後會來北京工作,這兩天回上海做交接,回來的時候想聽到你的回覆。”
我靠!師兄這是表白麼!
梁仲夏兩手狠狠地拍了下臉頰,水花四濺。這這這
她腦回路到底有多長,剛才聽邵宸一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呆若木雞,現在才反應過來。
梁仲夏走出浴室還雲裡霧裡。喜歡的人跟自己表白不應該欣喜若狂嗎?可梁仲夏覺得跟踩在棉花上走路一般,輕飄飄的,特不切實際。
她黏著邵宸一那麼些年,他從沒表過態。現在他回來還沒一個月,倆人也只見過幾面,他竟然跟自己表白?
這種情形她日思夜寐,就像是做一場春秋大夢。
梁仲夏不由自主地使勁兒捏了自己腮兩下,手勁兒一狠,掐得疼得她“嘶嘶”抽了兩口涼氣。
“姐,你沒事呢吧?”正在寫論文的薛莜藝抬頭看她,梁仲夏自進門就有點失魂落魄地,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
梁仲夏擦了擦頭髮,搖搖頭,“吃了感冒藥有點頭暈,我先去睡了。”
她剛要起身,只聽薛莜藝說道,“對了,姐,我想去上課。”
踝部骨折出院還沒滿一月,這些日子薛莜藝都沒去學校。她一向都不是愛學習的人,巴不得光明正大地不上課。
梁仲夏有點詫異,“你是想單腿跳著進教室,拄著雙柺,還是坐著輪椅?好像都挺壯觀的”
薛莜藝眼巴巴地看著梁仲夏,標緻的小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明天是易頌最後一堂課,下下週李老爺子就回來了啊”
梁仲夏皺了皺眉頭,薛莜藝往她這邊靠了靠,扯著她衣袖拽了拽,“姐——”
梁仲夏最受不了她撒嬌,收了收胳膊,疲乏地應著“好好,明天我扶你過去。”本來麼,薛莜藝是她妹妹,況且她舅舅臨走之前千叮囑萬交代,她不幫襯著那哪能行。
薛莜藝嘿嘿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易頌揹我過去,那就更壯觀了”
聽她這麼說,梁仲夏不禁心裡一抽,撇過頭來認真地看薛莜藝,還沒待說話,只見她吐了吐舌頭,“我開玩笑啦。你明天沒事的話陪我聽課吧,完事了我還想去圖書館借兩本書。”
古代文言小說精讀是早晨八點的早課,安排在二百人的大教室。梁仲夏陪著薛莜藝一瘸一拐地過去,已經是八點半。
上課遲到灰溜溜跑進教室,梁仲夏經驗豐富,可帶著個腿腳不靈便的人,顯然有點困難。
薛莜藝也不著急,一瘸一拐地走了一路,她倚在教室外走廊外的牆壁上,雙眼緊閉著,臉色慘白,白皙的臉上滲著汗珠,下嘴唇被牙齒死死咬著,顯出一種駭人的青紫色。
“腳疼了?”梁仲夏看她不舒服,不安地問道。
薛莜藝微微睜開眼睛,搖了搖頭,勉強笑道,“還好。還有十五分鐘,下課之後再進去吧。”
梁仲夏扶著她走到邊角處的樓梯階道上坐下。
正是上課時間,教學樓裡分外安靜,這邊並非主樓梯,少有人走。旁邊教室裡講課的聲音聽得很清晰。
“大凡著名的傳奇故事,在後代都各自產生若干同一題材的戲曲。最為人所知的是《長恨歌傳》影響了王伯成的諸宮調《元和遺事》、白樸的雜劇《梧桐雨》和洪昇戲曲《長生殿》。還有《鶯鶯傳》”
梁仲夏聽得有點出神,她還是第一次聽易頌不間斷地講這麼長一段話。
易頌講課跟他平常說話感覺不太像。聲調沉穩,語速平緩,語氣並不過分肅重。那音色莫名其妙地讓她聯想到武俠片裡,靜謐的深夜,青衫落拓的俠客手執橫簫,躍上屋頂,獨自奏嘯。
啊啊,想太多,梁仲夏拍了拍腦袋,只聽得教室裡傳來鬨堂大笑。
易頌還會逗笑?今天這堂課可真讓她大跌眼鏡。
聽他提到《霍小玉傳》和《柳氏傳》,梁仲夏禁不住偏過頭來問薛莜藝,“我怎麼覺得易頌在講古代言情小說啊?”
薛莜藝已經緩過神兒來,聽她表姐這麼說,忍不住噗嗤一笑,“人家易頌是搞學術的好不好!他學術很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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