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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啪”的聲響讓喧囂的逸夫樓安靜了一瞬,排隊的新生以及帶路的師姐師兄皆望了過來,看著這極具戲劇性的一幕。
那一記掌摑火辣辣的,登記表的紙張擦過臉時,尖利的邊角生生劃了一道,生疼生疼的,易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罪魁禍首呆愣愣地看著他,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有些難以置信地吸了口涼氣,唯唯諾諾地支吾道,“對、對不起啊”
搞出這種烏龍,她自己看起來也甚是惶恐。
旁邊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生挽了她手腕一下,抬頭看著易頌,微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幫我取登記表,她以為站這邊的是我呢。”
所以你是想說,她其實要打的是你嗎?易頌唇角上揚了一下,這個微笑明明是揶揄,看在旁人眼裡卻是寬宏大量的原諒。
穿白裙子的女生看著他笑了笑,“那同學,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扯了扯一旁驚魂未定的罪魁禍首,“仲夏仲夏,走啦”
兩人拿著登記表幾乎是落荒而逃,打他的女生被穿白裙子的女生拉扯著,有點呆呆地張牙舞爪著,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一邊走一邊不可置信地喃喃著,“我真的扇了他一巴掌嗎?”
此情此景,易頌看在眼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一巴掌讓他明白,那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生都潛藏著可以瞬間變漢子的小宇宙。
她那一巴掌,真的很疼很疼。
除了這次烏龍,開學一週易頌的新生生活過得很平靜。
進入大學的第一次考試是英語分班測驗,不出所料,他進入了A1班。
上第一節英語課的時候,他又一次看到了開學那天給了他一巴掌的女生。
她穿著一件素淨的淡粉色T恤,菸灰色牛仔短褲,坐在教室的最前排,笑嘻嘻地跟同位的女孩子聊天,“你是澳門的,那英語豈不是很好啦?”
“教會學校?聽起來好酷啊。”
“我也會幾句,唔安,走森,對嗎?”
易頌進門時看到她侃侃而談,正想自她一旁的過道過去,那女生卻抬頭瞅了他一眼。
“哎?”她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對著他傻傻一笑,卻又轉過頭去跟同位的澳門女孩說話。
易頌被她那聲“哎”以及那個傻里傻氣又有點甜美的微笑搞得莫名其妙,可他都莫名其妙地捱過她一拳了,很快便心態平和了。
但是,正當他要去最後一排坐下時,他聽到那女生說,“開學見了好多人啊,我有點臉盲。剛才那個男生看著眼熟,但記不起來哪裡見過了。”
呃,她真是她竟然忘記開學那天她自己喪盡天良的一記耳光了。
易頌家學淵源深厚,自幼受的教育便是,施惠於人不要念念不忘,可虧欠別人的那是要刻在心上的。所以,這女生這麼快便忘記自己造的孽,他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易頌也一直牢記這樣一句話,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他對她並沒有太深的芥蒂。
第二節口語課時,年長的口語老師打散了專業編排分組,易頌跟那個女生分在了同一組。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梁仲夏。
然後,他發現,她似乎沒有以前他以為的那麼活潑外向,甚至還有些害羞靦腆。
很奇怪,她課前嬉笑著跟相熟的同學聊天,可拿到小組的topic之後,她經常是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極少表達意見。而易頌對口語課堂上爛掉牙的話題很無感,於是四個人的小組討論常常演變成另外一男一女的相聲秀。
梁仲夏偶爾會插兩句話,可這種感覺更詭異。以至於兩個月的口語課下來,易頌常常懷疑,“Ican’tagreeanymore”是不是她的口頭禪。
日子過得風平浪靜。不過易頌還是感慨早了。很快,梁仲夏的第二次無厘頭又耍到了他身上。
那天他姐姐易風過來北京出差,兩個人去N大旁邊的西窗燭吃飯。席間手機響起來,看到屏顯是“梁仲夏”時,易頌不由地愣了愣。
口語班分組後,小組成員便互換了手機號碼,可平時見面,梁仲夏很少跟他講話,電話這還是第一通。
鈴聲一直響著,易風瞥了他一眼,眉眼裡帶著點深意,笑著說道,“接吧接吧,別讓人家等太久。”
易頌懶得跟他姐姐解釋,按了接聽鍵,只聽那頭的梁仲夏喊道,“我就拉了個屎的功夫,你們去哪裡了!”
易頌腦子懵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她是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