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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妃的身子一貫是由你與劉太醫兩人照料,那朕問你,夕妃自小產之後為何一直不能有孕?你口口聲聲宣稱夕妃身體無恙,那這又是怎麼回事?”慕容元策早就察覺其中有些異樣,總覺得有人在裡頭做了手腳。尤其是有人密報,說雲藻宮經常會有藥渣傾倒。慕容元策便深感不妙!
江泰安被問得啞口無言,神色惶恐至極。
面色一沉,慕容元策冷然,“看樣子,你不光是不想做太醫院的院首,你是連自己的項上人頭都不想要了!”
“皇上!”江泰安登時狠狠磕頭,“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說實話,微臣說實話。”
“說!”慕容元策正了容色。
“微臣在很早以前便發現夕妃娘娘脈象有異,但夕妃娘娘不許微臣告訴皇上,否則”江泰安嚥了咽口水,“娘娘體內有抗孕之藥,所以無論如何承寵,夕妃娘娘都不會有孩子。皇上!皇上,微臣就算萬死也不敢給娘娘開這樣的方子。請皇上明鑑!”
慕容元策的神情黯了一下,聲音細如蚊蠅,“你就這麼不願意生下朕的孩子”
深吸一口氣,慕容元策冷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依劉太醫的醫術還未能察覺此事,所以應該不知道。”江泰安的額頭冷汗涔涔。
“不許洩露分毫,也不許教夕妃知道。你權當朕沒有問過,朕不會治你失職之罪。”慕容元策的口吻夾雜著些許傷痛,“下去吧!”
江泰安直到出了春風殿,才敢顫顫巍巍的用袖子拂去額頭的冷汗。整張臉煞白如紙,彷彿大病一場,腳下生軟,唯有扶著牆緩緩離開。
臨窗而立,慕容元策雙手置後,目色清冷無溫。只在俊彥的臉上留著承痛過後的淡漠,視線遠遠落在外頭的雨簾裡。剪不斷理還亂的,是愁緒。鐫刻的經久不變的風霜,漾開無溫的思念與惆悵。
外頭的風,帶著連綿不絕的雨氣,撲在臉上溼溼的,彷彿離人的淚。
心,一點一滴的淒寒。沒想到中秋未至,卻也寒徹骨髓。
那些錯失的歲月,到底遺失在何處?那些分散的人兒,如今該怎麼生死相依?
幽然一聲長嘆,慕容元策黯然轉身,朝寢殿走去,步履格外沉重。寢殿的門,虛掩著,他的手伸在半空,許久沒有落下。不是不想進去,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五指蜷握,驀地張開,用力的推門而入。
美麗的女子安然於榻,眉目分明,即便熟睡,她仍是那個驚如天人的女子。此時此刻,她的美顯得那麼安靜,那麼自然,像極了多年前那個叫若傾城的女子。晶瑩剔透的肌膚,隱隱透著如玉的光澤,精緻的五官恰似鬼斧神工的雕刻,吐氣如蘭間醉人心絃,嫣然一笑間翩若驚鴻。
無論在哪,她都是最奪目的。美麗不可方物,是世間男子各個都想佔為己有的尤物。
指尖,掠過她的臉頰,停在她飽滿的朱唇之上。
羽睫顫了顫,驀地,若傾城睜開眼睛,驟然坐了起來。渙散的眼神彷彿看見什麼驚愕之事,眼底的恐懼帶著隔世的哀傷。
“莫怕,是朕。”慕容元策坐在床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若傾城的身子靠在慕容元策身上,心中驚魂未定,“臣妾惶恐,驚了皇上。”
“是朕驚了你。”慕容元策輕輕說著。
心頭顫了顫,若傾城隱隱覺得慕容元策此刻的語氣有些怪異,不覺微微抬頭看他,“皇上?”
幽然輕嘆,慕容元策不做聲,許久才道,“以後,但凡你不願意之事,朕都不會勉強。如你願意,朕願傾國相奉。”
聞言,若傾城震在當場,身子僵直,不知慕容元策到底怎麼了?這言行舉止怪異便罷了,想不到連傾國這樣的話語都說出來。眉目頓了頓,若傾城笑得青澀,“皇上慣會說笑的,臣妾不是殷商妲己,斷斷做不了傾國傾城的事情。”
“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你喜歡便好。”慕容元策還是這樣說著。
沒頭沒腦,若傾城一時間摸不清慕容元策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用意,才會用這樣的口吻對待自己。一時間,眸色凝霜。莫非他有意試探自己?還是出了什麼事,教他懷疑自己的用心?頃刻間,嬌眉深鎖,心中惶然。
直到傍晚時分,外頭的雨才停了下來。到處是溼漉漉的水坑,到處是髒兮兮的泥濘。宮人們忙著打掃,清理地面的髒汙。
搜宮的行動,在若傾城說不必了時,徹底停下來。誰都不知道,為何皇帝會突然下旨停止。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夕妃的話抵得上皇帝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