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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稍有些耳背,在一旁可能沒聽清楚,問:“什麼?”
顧楠再也忍不住難過,噎了一下,狼狽的低頭掩飾:“沒什麼!”慌亂裡,他拿起父親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茶水,喝完,還畫蛇添足的問了句:“什麼茶,這麼香?”
父親看著他反常的舉動,又嘆了口氣,用蒼老的聲音回答:“明前龍井,還是上次悅心給買的。”“悅心”這兩個字,在顧楠心裡簡直成了一張無形的網,讓他困在其中,無處可逃。
顧楠撥通悅心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在跟袁若鴻、劉秘書等人一起討論恆智的廣告策劃案。
聽到顧楠的聲音,悅心愣了愣,然後回頭對袁若鴻說:“不好意思,袁總,出去接一下電話。”
袁若鴻打了個OK的手勢,悅心如獲大釋。
在電話裡,聽到悅心對袁若鴻講話,顧楠覺得心口腫脹的難受,他質問悅心:“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回家?”悅心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在加班,解釋完了,才覺得自己多此一舉,自嘲的笑了笑說:“這些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
聽到悅心如此決絕的口氣,顧楠心裡彷彿紮了千萬只針,針針見血。
對著電話,顧楠不知所云,唯有深深嘆息。儘管悅心問了好幾遍,找她到底有什麼事兒?顧楠還是答非所問。悅心不習慣這樣的沉悶,藉口說:“不好意思,我很忙。”想把電話結束通話。
就在一瞬間,顧楠突然說了句:“悅心,我想你。”聲音低沉壓抑,彷佛喃喃自語般含糊。
顧楠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對悅心說出這樣的話,他一直羞於對她表白自己的感情,即使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掩飾的滴水不漏。他想,他愛悅心,一直是放在心裡那個最隱蔽的角落,不允許任何人窺探,甚至包括他自己,可現在,他卻把這份心意明明白白的擺在了兩個人面前。顧楠因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懊惱,他迫使自己不斷的深呼吸,可是同時,他也慶幸,自己終於說出來了,一直以來,他在悅心面前都不善表達,以致行成了兩個人之間無法解開的死結。
悅心握著手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愣愣的站在樓道里,盯著牆壁上燈光下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纖細、瘦弱,似乎不堪重負。
顧楠微微的喘息逐漸變得急促,心裡一遍又一遍反覆的叫悅心的名字。
悅心咬著唇,覺得胃裡生出淡淡的苦澀,她用微不可聞的嘆息聲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話。雖然只是用手指去按了一下手機的結束通話鍵,可是,彷佛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她疲憊的靠在牆角,抱緊自己的身體,任臉上淌著溼熱的溫度。
不知何時,袁若鴻已經站在了她身邊,透過模糊的視線,悅心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深沉、凝重。她收起那些無端的傷感,伸展了□體,使勁兒呵了口氣說:“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袁若鴻搖搖頭,遞給她一杯熱茶,“正好集體休息一下。”
悅心捧著茶,一步一步的穩穩走回會議室,她知道,袁若鴻一直在身後看著她。
加完班,已經九點多,有人喊餓,吵著要吃宵夜。悅心覺得太晚了,堅持回家,袁若鴻倒是沒說什麼,劉秘書卻不同意,抗議著:“難得袁總請客,不去就太不給面子了。”
悅心不好再說別的,只能給偉偉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回去。
電話裡,偉偉還打趣她:“是不是跟小帥哥約會啊?”
當著眾人的面悅心不好解釋什麼,只說:“不是,袁總請大家吃個宵夜。”
偉偉興奮的聲音消減下去,叮囑她:“那早點回來。”
宵夜在瀟湘苑吃的,悅心沒什麼胃口,只是望著一桌子小吃發呆,劉秘書不時給她夾菜,“來,悅心,這個湯好喝這個烤牡蠣也嚐嚐。”
袁若鴻盯著她的餐碟,又悄悄把牡蠣夾走,他知道她不喜歡吃牡蠣。以前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見過她把菜裡牡蠣肉都挑出來,他本以為像悅心這樣的女子,不會挑食,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她吃了這種東西過敏。本來,這種不經意的小事兒,他以為自己會忘記,可是,現在看來,卻在記憶里根深蒂固。
劉秘書還惦記著袁若鴻的感冒發燒,吃東西的時候,專挑些清淡的給他往餐碟里布。偏偏,他胃口不好,想吃些味道重的,劉秘書像個管家婆一樣,一會兒告訴他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一會兒又告訴他辛辣食物對身體不好,吃多了容易上火。袁若鴻乾脆把筷子一放,像個小孩兒一樣鬧起脾氣,什麼也不肯吃了。
劉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