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2/4 頁)
臉,橫著眼,勉強鎮定道:“蠢貨,死狗怕什麼,還不去叫外面那個看守婆子來。”
蘭翠慌了慌張點頭,深一腳淺一腳出了草叢便跑向門口使勁拍打起來,“開門,大奶奶有事兒吩咐。”
門外守著是一個臉膛黢黑,雙眼細小,牙齒焦黃駝背老婆子,穿一身灰布衣裳,聽著響兒,她靠著牆撮了撮牙花子,呸了一口,陰陽怪氣道:“人家志大奶奶正坐翠微堂幫襯著大小姐管著事兒呢,蘭翠姑娘說是哪個大奶奶有事吩咐啊。”
“你這捧高踩低腌臢貨兒,等咱們花大奶奶出去了,我第一個便饒不了你。”蘭翠多年來跟著杜元春管事兒,心性早被這些下頭奴婢婆子捧高高,這一夕之間落魄便被一個她平常看不起髒婆子給吃了奚落,心裡那火氣一起,連害怕也被擠到了一邊,開口便罵起來。
這婆子呸了一口,恨恨道:“咱們腌臢,蘭翠姑娘乾淨,老婆子這就走,不這兒礙你們眼了。只是,老婆子這兒可要提醒你們這些乾淨高貴姐兒一聲,那一日三餐可也是經婆子手給你們送來,有本事你們別吃!”
“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蘭翠恨牙癢,待見那婆子真個大膽置她們於不顧時,立馬便慌了,忙喊:“你別走,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杜元春聽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猛扒拉開蘭翠,自己便貼上了門縫,冷聲一喝,“你給我站住。”
杜元春這府裡畢竟是積威已久,那駝背婆子一聽當真停了腳,像那條件反射似得,當即腆著笑臉便轉了回來,恭敬道了聲:“花大奶奶好。”
“老媽媽也好。”多年高高上,一招落難,杜元春肚內盤旋而起怒火可一點也不比蘭翠少,可她畢竟心中頗有算計,知道此一時彼一時,便僵硬扯出一個笑來,“府裡僕婢眾多,之前我管著你們時,也沒顧得上一一把你們名字記住,這會兒見你這老媽媽眼生,敢問一句,媽媽怎麼稱呼啊。”
“似大奶奶這般貴人哪有那閒心記住咱們這樣髒婆子名兒,您吶,是貴人多忘事。”這婆子往門檻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便接著道:“大奶奶定然是忘了,有一年冬天,您車架從外面回來,老奴和幾個老姐們正掃路上積雪,您身邊大丫頭們便呼喝著讓我們趕緊讓開,老奴那幾個老姐們腿腳還利落,趕緊跑去一邊怕髒了您眼,可老奴就倒了血黴,好巧不巧,那個時候腿肚子抽了筋,那鑽心疼啊,老奴有心想給您讓路,可著實走不了,便苦著臉哀求,當時您怎麼說,您定然是記不得了,老奴還記得清清楚楚,您一掀簾子,面如老虎,冷喝一聲就道,把這條擋路老狗拉下去打死。”
杜元春眼睛微閃,弱下氣勢,“什麼時候事兒啊,我怎不記得呢。”
那婆子也不甚意,撮著牙花子,吐了口痰,搖晃著腳道:“所以老奴就說您貴人多忘事兒啊。”
杜元春見這老婆子一副尋仇樣兒,面色一沉,便道:“怎麼,老媽媽現是逮著機會想報復我了?我可告訴你,我雖今時今日被關了這裡,可要不了幾天我就會被放出去,你給我小心著點辦事。”
“哎呦呦,花大奶奶您就是借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吶。這不,你一喊,老奴這不就乖乖回來聽命了嗎。”這婆子嘿笑一陣,開口道:“花大奶奶您請吩咐。”
“開門,把這院子裡那條死狗弄出去,再有,眼瞅著便過了午時,我這裡怎連午膳影兒也沒見著?”杜元春不滿道。
這老婆子嘖嘖幾聲,“花大奶奶,您往後就得多擔待點了,您這小院呆一日可就沒一日午膳吃,這小院裡頭和別處不同,咱們府裡像老奴這樣低等婆子也能一日吃上三頓,可這小院裡頭,一日就兩頓,早晚一個菜一個白麵饅頭。”
“老虔婆你欺人太甚!”蘭翠忍不住罵道。
“蘭翠姑娘趕緊消消氣,這可不是老奴定下規矩,歷來進了這小院無論是太太還是小姐,可都是這個待遇,您可別冤枉老奴,老奴也是依著規矩行事。”
“你個老不死,你”
“好了!”杜元春瞪了蘭翠一眼,“你給我閉嘴。”
“是。”蘭翠覺得窩屈,一轉身就回了屋。
“兩頓就兩頓吧。你開開門,先進來把院裡死狗收拾了去。”杜元春蹙眉道。
老婆子咳了一聲,透過門縫,那雙老鼠眼掃了掃杜元春手腕上戴玉鐲子。
杜元春氣臉色鐵青,動作僵硬把鐲子脫下來扔了出去,冷聲道:“這回總行了吧。”
“還是花大奶奶大方。”這婆子眼睛頓時笑成了一條縫,忙把玉鐲塞到了袖子裡就進來開門,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