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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嘆無辜的我,弄巧成拙變成了靖國的頭號仇人,楚國的頭號功臣,可謂冰火兩重天。
所以,我戴上倉羽給予我的面具方才上路,此刻的我身份可謂極高,乃逍遙派的滄月姑姑!
車軲轆發出的咿呀作響,坑窪磨轉了路的痕跡,我斜躺在青布馬車中,默默看著昏迷著的青布衫。
他睡得很不安穩,好看的眉宇時時輕蹙,蒼白的嘴唇微微而動,像是在想念一樁銘刻心懷的往事,也許是他那可憐的孃親吧!我猜。
這一路走得時快時慢,何處休息,皆有那暗中跟隨的戰獸探路再作決定。
老甲偷偷告訴我,沿途埋伏好多靖精銳國士兵。
我心一涼,讓他抓幾個士兵拷問。
而我所憂心的事情果然是,殺無赦的命令便是他那大哥狠心所下!
如今是撕破臉,再也不用上演苦情大戲。
我唯恐三輛馬車目標太大引起靖國人的警覺,於是我吩咐玉書他們隨後跟來,我同也是戴上面具的青布衫坐上破車,先行一步。
高籌喬裝成車伕,晝夜快馬加鞭趕去靖國皇城曲沃城。
面具可謂以假亂真,我喝了變聲藥,說出來的話更是發沉滄桑,也是應和了我的面具那般歲數,四十歲的中年婦人便是我現在的摸樣。
沿途,遇上了許多嚴查盤問,也是一道道關口順利渡過,誰能疑心貧窮的夫人帶上重病垂危兒子的歸途之行。
五天後,推算路程,即將靠近皇城,我仿若聞到了陣陣茱萸香。
青布衫與我說過,他的伽蘭宮裡,處處是茱萸花,如今便是盛開的季節。
晌午喝了些藥,青布衫的臉色漸漸紅潤,周身的滾燙變得冰涼一片,我猜他快醒了。
果然,傍晚時分,他的眉宇便是一動,我放下書籍屏住氣息地對著他看去,未曾想道他醒來後頭一句話便是“野丫頭,可是你”
車內昏暗,我舉起夜明珠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便是直直地盯著他那失望至極的眼眸。我長嘆一聲後,拿出一片青玉羽毛,也是意味著我在逍遙派有極高的身份,青布衫沒有任何疑心地放下了戒備!
他的眼眸一顫,沉聲問道“祁宣呢,你可曾見過她?”
我面對著青布衫撕心般的咄咄追問,我的頭好疼“老身聽說,祁宣回靈山去了,她的傷口好了,一切安然!”
青布衫的臉色頓時煞白,仰頭一聲嘆息,飽含了太多沉甸甸的思念,他沉吟稍許便是沉沉抬頭“也好,那裡更好!”
這廝方才恭敬作揖,稱呼我姑姑時,我心忐忑受之。
之後,青布衫變得更是冷漠冰涼,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貌,即便我端去湯藥,也是推拒冷漠,看他一飲而下那苦澀難耐的藥時,我的心頭竟是漏跳了幾下。
循理,我該去安慰幾句,大致的意思是節哀順變,說些生得偉大死得光榮冠冕堂皇的話,可這廝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眉宇間的厭煩昭昭然,即便是隔著面具,我也能清晰地察覺。
我很知趣,自此再也沒有提過他那仙去的父皇,倒是省去了我那胡亂拼湊的惆悵。
只是,我再也沒能同他坐在車廂裡,只因這廝拖著病體想要去車外頭涼快,顯然不想與我同處車廂。
不想他剛好又是病了,不想他昏迷不清醒,愈是靠近皇城,我等愈是危險。
自然是我坐到了車外,我未坐定身後的車簾頓時落下,我回頭隔著車簾對他說道“你戴上面具的樣子,不錯!老身給你想了個名字叫小青,如何?”
“嗯”稍後傳來他的支吾聲,我便是轉頭同高籌說“待會,到了客棧後,給他頓些滋補的湯藥”
“是,姑姑”高籌點頭,按著我的吩咐,他這句姑姑已是練得很自然也順暢。
青布衫猛地掀開車簾,顫聲說“高籌,是你!是不是丫頭讓你來的?”
“公子,我奉主子之命護你回皇城”高籌的聲線也是哽咽,這一番見面如同生死輪迴般,又像那久違的友人在他鄉遇上。
我咬牙,這個高籌說話忒實在!
青布衫聽聞此話,頓然神情大振,那一絲微笑在他的眼裡綻放,柔柔的,竟是萬千風情!
馬車繼續前行,黑夜來臨前我們抵達梅城,便是青布衫孃親的出生地,青布衫讓高籌將馬車停在小山坡上,他負手立在那裡,遙遙看那蔚為壯觀的梅城。
我挑了個光滑的石塊坐下,打量這透著深深寂寞的挺拔背脊,夕陽的餘暉落在他的身上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