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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掌握得分毫不差啊!”
言錦心哂笑著搖頭道。
“別的我不知,只是照這架勢,等回到局內,一定有鍾漪蘭好看的了!”白璧聞言,似笑非笑地看過去一眼,其他人也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然而,結果還是出乎了眾人意料。崔佩回到尚服局後,不僅嚴重處罰了鍾漪蘭——罰俸、禁足,而且同樣的責罰也連帶了餘西子。餘西子竟然也默默承受了。這下,連一貫自詡聰明的言錦心都有些看不明白。
隔日,韶光送新制寶器給崔佩監察。
敞院中,暖風輕柔。
臨近九月的天氣,依然處處燥熱,然而諸般熱鬧的花草都已到季,只剩下桂花、槐花等夾道開得悽悽烈烈,彷彿不甘心被即將氣焰沖天的菊花所代替,做著最後的掙扎。
拂開滿目的藤蘿,花間小桌,三方小椅,中央端坐一個品茶人。
“和風送暖,崔尚服真是好興致。”
茶具碰撞,似有泉水叮咚,等水煮沸了,冒出騰騰熱氣。
香氣微醺。
裡面的人手執聞香杯,在鼻息間一嗅,陶醉的神情,哪裡像平素那個嚴謹刻板的尚服局掌事。“自從在浣衣局的一面,一直無緣跟你多見多敘。坐!”
崔佩說罷,也不抬頭,只擺開一方檀木椅,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韶光並沒帶其他宮人,捧著的托盤上還放著幾盞精緻的玉器,都是要進獻給東宮的。此刻隨意找個地方擱下,也不推辭,便落座在崔佩身側。
“奴婢該恭賀崔尚服心想事成之喜。”
“你要離開尚服局了?”
崔佩將一枚粉底瓷杯擺在韶光跟前,親自沏上新茶,香茗嫋嫋,一縷縷的煙氣惹人津液。韶光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也沒有一絲拘謹,坦然接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繼而打趣道:“莫非,是崔尚服嫌棄奴婢了,這麼快便想趕奴婢走?”
第七章 鎖珠簾(27)
崔佩笑笑,端起茶盞在嘴邊稍作一抿,“你該知道,我是希望你留在局裡的。可同樣的,我也知道你終究要離開。”
“奴婢多留一日,便意味著留著您的把柄。您難道不擔心”
八九月的季節,竟然也能喝到新嫩的雨前龍井。
真是難得。
崔佩放下茶盞,用一種溫和而平靜的神色看著她,“你認為,當初我為何敢將你招進尚服局?”
這樣的神情,韶光已經是第二次見到。第一次,便是自己蒙難浣衣局時,眼前這位尊崇的尚服局領首親自來到她跟前,拉起她的胳膊,與她描繪一段錦繡前程。想來,那是曾跟隨她多年的隨侍奴婢都不曾見過的神態舉止。
“那崔尚服對奴婢的所作所為,可還滿意?”
崔佩眼神不變,只略一抿唇,笑道:“她們仍都安然無恙,並且各自高位。”
“可您也並不想將她們趕盡殺絕,不是麼?”
風中,傳來一陣鳥鳴。
韶光聽出那是黃雀的叫聲,嘰嘰喳喳,甚為悅耳動聽。
除掉鍾漪蘭和餘西子其實很容易,可遠沒有留著她們兩個有用。鍾漪蘭跟餘西子相爭,爭得你死我活,最終便會令整個尚服局得到制衡。而後,言錦心必會隔岸觀火,白璧則會息事寧人。這樣的情況,對一局掌事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所以崔佩讓她進內局,讓她在原本平靜的水面下,掀起波瀾。
“能攪渾這水,何必親身參與呢!”崔佩品茶微笑。
“不過你這招借刀殺人更高明,不知不覺便致人死地。”崔佩看著韶光,眼底流瀉出一抹精光,“開始我還奇怪,尹紅萸堂而皇之地出入明光宮,依著哀萃芳的性子,早該忍不住出手,為何會一直採取隱忍的態度?原來,是有你在後面推波助瀾。”
誰能想到,一出大戲唱下來,真正的執棋者,尚在幕後微笑。
崔佩放下茶盞,喟然搖首。
“整件事的承轉起合,可不是奴婢一人悉數算到的。最難測的是人心。”韶光笑。
她只是告誡哀萃芳按兵不動,告誡她,要一直隱藏在暗中,暗暗觀察。等尹紅萸自以為得勢時,忘乎所以,再找出破綻。
然後,果然就讓哀萃芳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尹紅萸每次為太后梳頭,都會用拇指和食指交替著為太后按摩後腦。按摩的地方或許是穴位,令太后十分舒服。
於是,她為哀萃芳引薦了餘西子。
餘西子擅長圖籍樣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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