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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清看著自己不吃,先拿小勺舀米湯喂孩子的女人,不禁覺得,這樣髒髒亂亂的母子,也是挺好看的。
嚴璟走了過來,在她身旁問道:“不好玩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
樂清側臉看他那一張冷冷的臉,不禁惱了火,“你管我!我就要就要!”可恨他對著那女人還細心周到,看著那男人還和聲和氣,就對著自己,便是一副棺材臉,真是討厭!
嚴璟朝她看看,繼續棺材臉道:“今夜我們就在這村裡過夜。”
“哼!”樂清冷哼一聲,沒理他。其實她是想說話的,想說這裡的茅屋,破牆屋,她實在不知道怎麼睡,能不能去鎮上過夜,可看他那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她也想和他擺擺譜,鬥鬥狠,便作為出一副不屑樣,沒說話。
在她哼完,嚴璟便徑自走開,又去同村民說話了,樣子又是如同父母官一樣和氣,讓樂清不禁中狠踢了一下他坐過的木樁,頓時腳上陣陣吃痛,卻又怕丟人,不敢叫出聲來。
晚上,嚴璟果真是與村民商量了,讓這本來就沒什麼人的村子騰了兩個房子出來,他與樂清一間,跟著的衛士一間。
樂清在進房那一剎,便愣住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而且那床那被子,那褥子,那能睡嗎?還不知道是多久前的。
“這裡根本不能睡!而且我要怎麼沐浴?”
在嚴璟進門時,早已經到房中的樂清仍未上床,站在房中皺了整張臉看著他。
嚴璟剛與衛士們一起喝了樂清不願喝的粥,看著她說道:“這房子是他們全村最好的房子,被子也是最好的。”
“騙人,這給豬睡豬都不會睡!”
“那你便站著吧。”嚴璟往床上一坐,不再理她。
“你”樂清將頭一偏,咬唇看著別處,一句話也不說。嚴璟看看她,還是起身到她身前道:“既然這樣,也只能將就了,哪怕是到鎮上找著客棧也不一定會好到哪裡去的,你不是說你是來賑災的嗎?不知道百姓是什麼災,又怎麼賑?”
苦境起色心
他語氣稍有好轉,樂清便沒有馬上衝他沒好氣地回兩句,只是扭著頭不說話。
嚴璟又說道:“明天我們便一邊查一邊往揚州走,等到了揚州,自會有行轅,到時便好了。”
樂清也是無話可說。說不睡覺是不可能的,今天把她累死了,身上酸,腳也酸,還疼,恨不得倒下去就再也不起來。
又將床看了一眼,她才憋屈著說道:“可是我要沐浴。”
“不如明天見到了客棧再沐浴吧,這裡,實在是不行,連浴桶都沒有。”
“不沐浴怎麼換衣服,怎麼睡?而且我身上髒死了,還流汗了,不沐浴我睡不著。”樂清此時很是可憐,眼巴巴望著他,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嚴璟果然是改了口,“沐浴是不可能了,不過我看後面有個小盆,可以給你燒些熱水來,讓你擦擦身子,洗洗腳。”
樂清臉上彆扭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勉強回答:“好。”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燒。”
“我也去!”
第二次,樂清看著她的丞相駙馬蹲在灶前加柴添火,為她忙活。心裡有股說不出感覺,只是那些陰霾漸漸散去,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的,一天不沐浴,一天不睡軟床,也不是過不下去,父皇也說要能休會百姓疾苦的。到時候她見了皇上,還可以批評他幾句,還有南平。至少她看到了水災,看到了小村子,睡過百姓的床,而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和化花花面花荷。本來是挺開朗的了,可看到那裝水的小木盆,心裡那股散去的陰霾便又回來了。
嚴璟將水盆端到房中,從身上掏出一副帕子來遞給她。
樂清盯著那黑黑舊舊,不知道粘著什麼什麼的木盆看了半天,苦著臉將帕子放到水中,開始脫衣服,動作卻極慢,還在猶豫著如此擦洗,是不是還不如不洗。
嚴璟看向她說道:“再不洗,水就冷了。”
是啊,在宮裡、在府裡沐浴,要麼是引的溫泉,要麼是有下人全天守著添火備熱水,她想什麼時候洗,洗多久都行,現在卻沒辦法了,再捱下去就冷了,想洗都不行了。
咬咬牙,樂清只得脫下了衣服,到脫了外層,要脫最裡層的抹胸褻褲時,一抬頭,便見某個男人眼也不眨地看著自己。
雖說也算老夫老妻,雖說此人對她的身體比她自己還熟悉,樂清卻還是稍稍紅了臉,側過了身道:“你轉過身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