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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卻被孟安然拼盡全力一掌揮了過去,將她後半句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話,全部打斷。
玲瓏不可置信般瞪著他,卻又傷心的掩唇哭了起來。
孟安然胸口已疼到麻木,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只強忍著沒有暈厥過去。
他低聲說道:“玲瓏,我願賭服輸,請給我留下最後一分尊嚴與驕傲。”
玲瓏默默點點頭,只將他扶起來了些,孟安然手捂著胸口,慘笑著抬頭望向高坐於戰馬上上的林雪霓,卻見在那個女人的眼中,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擔憂、難過,那雙清冷的眼眸中,只有無盡的淡漠,與殺意。
她是真的想殺死自己的。
孟安然低笑了兩聲,笑自己果然是犯渾了,腦抽了,竟然奢求在這個女人的心中,能佔一席之地。
他卻忘了,這個女人在對待敵人上,一向是冷面冷心的,她的心中,又怎會存有自己一分一毫?
他抬了抬眼皮,忽然心灰意懶起來,低咳了兩聲,卻噴出了兩口血,只怕那一戟已傷了心肺。
“林雪霓,我輸了。這一次,我輸的心服口服。”
他扯了扯唇角,笑的無比心酸,卻已釋然。
“玲瓏,傳我的命令,撤軍。”
玲瓏點點頭,轉身對著身後早已騷動不安的燕軍做了一個手勢,果然不出片刻,燕軍已開始緩緩朝後方退去。
孟安然復又抬頭對著林雪霓說道:“你現在,還想殺我嗎?”
仍是帶了最後一分的不甘心。
林雪霓眼神冷漠的不帶一丁點的感情,淡聲說道:“留你一命,不知有什麼好處?前一次你已失信於我風國,叫我還如何再信你?”
玲瓏怒聲道:“我大哥如今已是燕皇,金口玉言,他所承諾的事情,又豈會再改?”
孟安然揮了揮手,止住了玲瓏的話語,咬牙從內衣上扯下一塊白色衣襟,以手沾著胸口上的血跡,寫就一封血書。
“燕國皇帝孟安然在此立誓,十年內不再向風國舉武動兵,在此以血書為誓,有違此誓,人神共棄。”
手指鮮血淋漓,取了血書,遞給了林雪霓。
林雪霓彎腰,伸手去取,兩人的手指就在一剎那間,輕輕碰觸了一下。
孟安然心神恍惚,她的手指,卻是如此溫暖的。
也算,接觸過她了吧。微微彎了唇,就那樣再無力氣的昏厥了過去。
林雪霓淡淡說道:“玲瓏郡主,希望你們能遵守自己的諾言,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林某戟下無情了。”
她拽動韁繩,轉身欲走,玲瓏卻突然將她喊住:“林雪霓,你可知。。。。。。我大哥他。。。。。。”她猶豫著,究竟該不該說出來。
林雪霓側頭不解望著她,皺眉不語。
玲瓏咬了咬唇,終於定了決心,大聲說道:“我大哥他喜歡你!”
林雪霓滯了滯,眼眸低垂,眼底卻多了幾分瞭然。她依然冰冷的說道:“抱歉,陣營不同,不相為謀。更何況林某已經成親,與夫君相親相愛,感情甚篤,郡主這句話,林某便當從未聽過,告辭。”
她轉動馬頭,就那樣揚長而去,決然的不再留下一絲溫度。
聽到城內傳來如雷般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玲瓏抱著孟安然垂淚苦笑,大哥,幸虧你聽不見,她的心裡,是真的沒有你啊!
燕軍退了兵,飛凰軍凱旋而歸。
。。。。。。
朝堂上,林雪霓將孟安然的血書呈交於景輝帝,景輝帝手握著這塊血跡斑斑的白布,心中感慨萬千。
能為風國爭取十年安泰生活,真是不易啊!
連帶著望著殿前跪著的這位紅袍女將軍,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他溫言問道:“林愛卿又立大功,不知想要些什麼樣的嘉賞?”
林雪霓淡淡彎唇而笑:“微臣的確是有一件事,想懇請皇上恩准。”
景輝帝頜首說道:“說來聽聽。”
林雪霓平靜地說道:“如今國泰民安,再無干戈。微臣的祖父又年事已高,微臣聽說淮陽氣候溫宜,正巧夫君也想回淮陽封地,所以想與祖父與夫君回淮陽居住,請皇上恩准。”
景輝帝有幾分詫異,如果他們回了淮陽居住,她這飛凰女將軍,豈不只有虛名而無任何實權了嗎?
看著林雪霓堅定的雙眸,景輝帝忽然多了幾分瞭然。自古功高蓋主,她這也算功成身退了吧,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可以保全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