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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看起來沒怎麼吃過這樣的苦,一邊哭一邊給自己手上的傷吹吹再吹吹,除了這個似乎就不會幹別的了。桃木劍也扔在一旁。哭了一會兒,還小聲喊:“師父,我好怕師兄,你們在哪裡啊”
呃,難道是個迷路的道士?
我覺得好矛盾。
還沒擺脫上輩子做為一個人的心態,看著一個迷路的小孩子在這兒哭我實在不忍心坐視不管。可是,可是現在我不是人,我是隻蜘蛛,和他不同類,而且他剛才還要拿桃木劍砍我
小道士越哭越傷心,從“嗚嗚嗚”變成了“哇哇哇”,從師父到師叔師伯師兄全喊過一遍來了,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掛在白嫩嫩的小臉兒上,實在叫人很不忍啊。
我是忍了又忍,最後還沒忍出,慢慢從草叢裡爬出來。
“喂,你別哭啊。你是不是迷了路?”
小道士嚇了一跳,一邊抽噎,一邊四下尋找我的蹤跡。一手還不忘把他的小桃木劍握住——他哭的昏天黑地,一手抓住的不是劍柄而是劍刃,揮的凌亂軟弱,毫無殺傷力。
“別哭啦,你再哭把狼都召來了,那會兒我可幫不了你。”
這話還真靈,他立馬兒收聲。
“我不是壞妖怪,是隻很小的蜘蛛,我也沒做過壞事,你不用害怕。我不傷你,你也別傷我。”
他小聲問:“你在哪兒?”
“你前面,往下看。你的手傷了?”
他遲疑著,過了半晌才看到趴在草葉上的我,猶豫不定的看著我,看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喏,這裡有灰線草,你採一些,弄碎了塗上,傷就不會疼了,而且很快會好。”
我特地指給他看:“喏,那種矮矮的,葉子細細的就是灰線草了。”
六
小道士猶豫半天,還是採了兩株灰線草,然後用兩塊石頭把草葉搗碎擠出汁來,敷在傷口處。
我趴在一邊看他:“哎,你從哪兒來的?要幹什麼去?”
沉默是金,小道士咬著嘴唇不說話。
“你怎麼受的傷?”
“你會什麼道術?”
我問了七個八問題,問到最後一個你叫什麼名字,小道士總算開了金口,小聲說:“我叫李柯。”
“李柯?”哦對,道士不象和尚,和尚一出家就斬了俗緣四大皆空,原來的姓名都不要了,道士卻不然。姓氏一般都會保留下來的,射鵰裡頭全真教的道士們都是隻改名而已,姓不用改。
“是哪個柯?”
小道士用傷的不重的那隻手撿起桃木劍,在地下劃出字。
“哦,原來是這個柯。”
“你,你認識字?”
“嗯。”我點點頭。
“那你有名字嗎?”
我頓時象當頭捱了一棍。
我有名字,當然有名字。可是這名字
打死我也說不出口。
我一轉眼,看到山谷裡雨後更加潤澤鮮豔的桃花林,跟小道士李柯說:“我叫桃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嗎?”
“嗯。”
“名字挺好”小道士剛說了半句,卻又象想起來什麼要緊的事,馬上又緊緊咬住唇不說話了。
“你不要再向前走了,我們這裡也是有陣勢的,外人不可擅入。要是我的師兄師姐們發現你,你這小道士啊八成是要倒大黴。你快走吧。”我想想又補一句:“方向你認不認識?”
他不出聲,可能是不好意思說不認識。
“從這裡向東可以出山。”我指給他路看:“你順著這條路出去吧,到了山外有村子的地方再和人問路回你該回的地方去。”
小道士還是不說話,可是他的肚子卻不合時宜的發言,聲音還挺逗。
“咕嚕嚕”
我愣了,小道士羞了,臉先是漲的通紅,又慢慢的褪去了紅色,變成了一種很可憐的脆脆的白色。
我問:“你餓了麼?”
小道士李柯對我怒目而視。
真是不識好人心呃,好蜘蛛心。我是一片好意,他卻還是這麼提防戒備。
不過,也難怪。
我是妖,他是道,天生的對頭。
他要不是個小道士,會的不多懂的不多,說不定已經用桃木劍把我給XX了切段切塊切絲,油炸火烤踩扁扁道士們的手段花樣多多,師姐們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啊啊啊,太可怕了,我趕緊讓自己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