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有些事要趁早想開才能得到解脫,而那些事是旁人無法插手干涉的。
“你可怪我沒有跟你說明?”殷桃終於開口了。
今日的事讓她始料未及,而博賢的沉默她又豈會不懂得,每次說著重新過活時的決心和堅定就那樣一次次的隨著君安的出現消失的無影無蹤,有時她在心底也會瞧不起自己這副窩窩囊囊的樣子。
“何來的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只是該塵封的便放手讓他過去罷,何苦如此跟自己置氣?”隨手輕輕撈過一把漫天飛舞的柳絮,在殷桃面前緩緩展平白皙如玉的手,白的幾近透明的柳絮爭先恐後的從博賢掌心飄走,宛如一隻只白色的精靈。
“讓它去它該去的地方。心便安了,也才好有機會接受新的事物。”
殷桃秋眸微閃,在博賢攤開的掌心上拈起最後一隻殘缺不全的靜靜躺著的白色精靈。
“或許它已經沒有能力遠去,只想歇在原地。”
聞聽此言,博賢但笑不語,面上一片神傷,笑容裡盡是苦澀。
近日,溫州的百姓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喜悅的笑容,一座座新的屋舍整齊的列在街道兩旁,他們終於可以不必再靠著吃樹皮生活,一家老小其樂融融的盡享天倫之樂。
看著百姓安居樂業,君安接連幾天的陰鬱也散去了大半,一道聖旨命張主簿為新任溫州知府。
臨別之際,當地百姓託張知府為皇上呈上了一把萬民傘,以示百姓們對當今皇上的感激和擁護。
“墨君安這個狗皇帝!”得知自己的侄子被斬首,魏泰安當時忽覺氣血上湧,呼吸不順,頭一偏便不省人事,在榻上接連躺了數日才可下地走動,為此還告了一些時日的假。
君安回宮後聽說此事,特意前往他府中探望。
雖說滿朝文武沒有與他為伍之人,但因他右相的身份再加上貴妃父親的頭銜,各級官員對他也算恭敬有加,逢年過節大禮小禮的總是少不了。
鑲金的匾額懸掛在府門正中,進入大門,入眼一片繁花似錦,各種名貴樹木種於園中,其中更有一些瀕臨絕種的植物。君安竟有有如置身御花園中賞百花爭豔的錯覺。
這老狗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進府未入正院便這般奢華,屋內裝飾那就可想而知了。
魏泰安聽聞皇上駕到老早的便在門口跪下迎接。
君安的步伐素日裡都是大步流星,虎虎生風。今兒卻像被院子景色吸引住一般,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緩步前行。臉上掛著似有似
無的笑。
在地上跪著的魏泰安氣的握緊雙拳,好似不這般做他便會衝上前去與君安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右相身體抱恙,不必行此大禮。”話雖是這樣說,可語氣裡卻滿是鄙視的意味。聰明如魏泰安又怎會聽不出來這其中的種種。
不知是起身時用力過猛還是被君安的一番作為所氣。他只覺眼前發黑。
“謝皇上!臣有失遠迎,望皇上莫要怪罪。”剛起身便拿腔作勢的又彎腰行了個大禮,可眼裡卻全無對他的恭敬之意和所謂有失遠迎的羞愧之意。
君安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沒有搭腔。
魏泰安本就是那年近半百之人,再加上如此保持著一個不算舒適的姿勢,沒一會就虛汗漣漣。
“右相這是幹什麼?怎的還不過來坐?”良久,君安才似猛然發現般開口道。
清城
“主子!你們回來了!”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喜兒放下手中的活歡天喜地的向外跑去。
門外的殷桃雙眸微抬,眉心微動,看著衝過來的喜兒心裡盪漾著一絲溫暖,外面的世界再大,終究比不過自己的家。而這裡就是她的家,喜兒和府裡的人就是她的家人。有家、有家人,那麼她便可以好好的生活,她本就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晚上,府裡的人為她和博賢接風洗塵,準備了他們平日裡最愛吃的飯菜,看著不多卻足足擺了一整張桌子。眾人歡歡喜喜的圍坐在桌前,沒有主僕之分。
有生之年能享受如此溫馨,哪怕這輩子活的失敗也不虛此行。
從右相府離開後,君安不知不覺便轉到了殷桃的門前,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的歡聲笑語在君安聽來卻是有如驚雷般刺耳,他從來不屑否認自己的感覺,愛了便是愛了,恨了也便是恨了,所以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在殷桃身旁的每一個人。
輕鬆的從高牆上翻進去,落地後他不由苦笑,自己竟落得這般田地,正門走不得,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做自己想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