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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牛!”
麗貴妃結舌,半晌才想起問道:“什麼傻牛?”
翎瑚本是下意識地出口,這時聽見母親發問,才發覺自己幾天來心緒不寧,那個被她劫來的少年眼下也不知給關到了何處。“傻牛是我在城郊遇見的傻小子,面目倒好,可惜是個空心菜。”麗貴妃蛾眉緊蹙,待要說什麼,又因是在殿上不太好說,只能忍住了繼續往外觀瞧。
文璟帝特別多問了耶律遠幾句後又向那大太監微微點頭。太監看一眼手中冊子,喝道:“蕭逸寒晉見。”沒過多久,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從容而入,白衣勝雪、烏髮如墨,殿上眾人皆覺得眼前一亮。方才柳雨澤雖然俊俏,可與這人比起來,未免嫌多了兒女之態;南昭國的耶律遠雖然身姿英偉,可與這人一比,又嫌太過粗苯。紗屏後的麗貴妃自負家中族人多美貌,即使文璟帝當年風流倜儻,引她情動的也不是那張俊臉,可這個豹子一樣矯健的男子除了面色稍許蒼白之外,實在令她挑不出半分瑕疵。
“錦平,這人如何?”麗貴妃側首,卻發現翎瑚雙目圓睜,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人。突然,她站起身來似要往外走,麗貴妃大驚,這個嬌慣的女兒素有劫美的習慣,難道此刻在殿上也難以控制?“錦平,別”她伸手想攔,翎瑚卻已直直衝出,留下的只是一條輕薄如煙的挽臂紗。
蕭逸寒嘴角噙笑,一臉玩味地望著翎瑚。今日她仍是一身紅,不過髮間綴著的赤玉火蝴蝶與裙上金線繡成的木香花不僅襯得她越發嬌美難匹,更顯示了她世間獨一無二的身份。翎瑚也在望著逸寒,這樣微微凌亂的長髮;這樣粗麻白布的衣服;還有這樣的眸,像狼一樣的眸子
這兩人這樣長久的對望,使得殿上的每一個人都以為他們已經一見傾心,正遐思這一對畫中人將來如何郎情妾意時,翎瑚突然一回身,從呆愣著的侍衛腰間抽出劍來指向逸寒,“快滾,不然我殺了你!”
這一變數出乎所有人意料,只有逸寒仍是笑微微地對著那把明晃晃的長劍,“公主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劍?”
“誰同你有話好說?你再不滾,我就殺了你,讓你現形。”
文璟帝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胡鬧!錦平,還不收起劍來。”
“可是父皇,”翎瑚緊握劍柄不肯鬆手,“他是狼妖,那天女兒親眼看到的,他就是那頭揭榜的白狼!”
殿上眾人紛紛色變,侍衛們亮出兵刃一擁而上,武將站定了尚能自持,那些文官則嚇得顫顫巍巍,挪著小步往柱子後面躲。文璟帝見狀皺起眉頭,喝退那些侍衛,“朗朗乾坤,哪裡來的狼妖?公主年幼胡言,你們也聽她的?”
翎瑚橫劍護在他身前,“父皇,我那天親眼所見,他一會兒是狼,一會兒是人。”
“胡言亂語!”文璟帝起身,劈手奪過那把長劍扔在地上,“他是蕭令公的小兒子,哪裡會是狼妖?”
蕭令公?亂作一團的眾人忽又安靜了下來。文璟帝環視一週,待眾人歸位後才緩緩坐回龍椅。翎瑚猶自不信,“蕭家人不是長居漠北麼,怎會有人來了這兒?”文璟帝怒瞪了她一眼,“朕的國事還要與你商量不成?還不快退下!”
翎瑚抿緊唇角,一臉委屈地又走向那架紗屏,臨進去前,還不忘瞪一眼旁觀好戲的逸寒。逸寒衝她揚了揚眉,向文璟帝叩頭見禮後,神色復又鄭重起來,“家父身體安健,臨行前囑託說請皇上不必掛心。”
文璟帝捻鬚頷首,“漠北苦寒之地,有你這一句,朕也算稍稍放心。逸寒,你是令公的第四子吧,今年幾歲了?”
“草民二十有一。”
“好,好!”文璟帝聖心大悅。這麼算來,這兩人之間相差五歲,與他和麗貴妃所差歲數一樣,正是天成的好姻緣!
翎瑚瞥見父親一臉喜色,就知道父親是靠不住了。“母妃,我方才沒有胡說,這人真是狼妖。”麗貴妃撫了撫鬢邊垂下的細珠流蘇,“蕭家幾代為我大周馴養狼兵,早已是人狼不分。錦平,你再多說也是無益。”
“可是”翎瑚揉搓著手上那條挽臂紗。
麗貴妃淡笑道:“可是什麼?可是看情形你父皇很想將你嫁給他,是不是?”
“是啊,可我討厭他,一點兒也不想嫁給他。”
“小傻子,你明日出些稀奇古怪的題目難為難為他不就是了?要是他答不上來,你父皇再喜歡他,也沒法子為他答題啊。”
翎瑚聽了麗貴妃的話,絞盡腦汁想了一夜,第二天正揉著眼犯困時,星痕興沖沖地捧著一張紙進來,“公主,蕭逸寒的答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