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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乳上滴下的水,沒有半分寒氣之外還帶著幾分和潤,像是春日裡和煦的陽光溫暖著凍到發木的指尖。翎瑚喝了好幾口,又拿水撲了撲臉,驅散身上寒意的同時連心也似暖和起來。她該怎麼出去呢?出去了又該拿什麼去治逸寒的眼呢?如果他永遠也好不了,永遠也無法再看見
翎瑚的心頭一顫,剛暖和起來的身子復又被寒意籠罩,恰這時頭心處有一點水樣東西滴落化開,她激靈一跳,立時抬頭察看,就見一傘狀物事橫生出石壁。因洞中昏暗,她之前看見時以為不過是支石乳,可這時細看,石乳粗糙,一摸便知是石頭,而這樣物事光滑平整,稍稍用力就會留下印痕。翎瑚心頭急跳,踮起腳尖小心摸了個遍,沒錯,她雖然不知道靈芝生長於何處,不過宮中多此物,她好歹也算見過,至少還認得出形狀如傘、赤色如霞。而且當時她還曾聽文璟帝說起赤靈芝雖然美麗珍貴,但以紫靈芝功效最強,也最為難得,如今手下這隻靈芝不僅傘面碩大,根莖粗壯,而且色澤呈深紫,赫然是靈芝中的王者,小視著一眾依它而生的靈芝。
翎瑚興奮不已,找了塊圓石落腳後便想夠手摺下這支靈芝,只是她之前虛耗太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那根莖弄斷。靈芝應手而落,她趕忙接住,像抱個娃娃似地抱在懷裡看了又看,這下好了,逸寒的眼睛有救了!為怕等會兒出去後會被暗流沖走,她先解下腰帶將其綁在腰上,擔心不牢靠,又用軟鞭多勒了兩圈。一切準備妥當後,翎瑚鼓足勇氣再次來到洞口,暗流依舊,只是她這次不再負隅頑抗,而是任由它牽扯拉拽,隨著冰寒的水流旋轉不停。直到再也呼吸不過來時,翎瑚才睜開眼竭力向上掙扎,許是靈芝碩大的傘面增加了浮力,又或是找到靈芝增加了她的信念,到她睜開眼時,頭頂光量已近在咫尺。
一寸、再一寸,她分開水面,大口呼吸下只覺重又回了人間。亦蘭已生起了篝火,見她上來便連聲喊著遞過手來,“快過來,拉著我!”翎瑚此時已失了全身力氣,隨波逐流了好一段後才勉力劃了幾下。亦蘭解下腰帶,奮力甩給了她,翎瑚知意拽緊,亦蘭向反方向連奔幾步,終將她帶出了水面。
“找死的傻子,算你還有些能耐。”
“當然,我是公主”翎瑚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亦蘭解下她身上靈芝,將她拖到了火堆旁,看她仍是打著寒戰,便將她早已溼透的衣物全都脫了下來。
柴火不斷爆出噼啪聲響,翎瑚漸第醒來,朦朧中就見亦蘭在火光下看著那隻靈芝,眼神專注。她動彈了一下,赫然發現自己竟光/裸著身軀,“你你想做什麼?快把衣服給我。”亦蘭這才回過神來,瞥一眼將自己蜷縮成球狀的翎瑚,不緊不慢道:“好心沒好報,給你穿著衣服的話你早凍死了,哪還有這麼多廢話!”
翎瑚漲紅著臉,連帶著身上也起了一層紅暈,如同白玉染霞,勾起人的愛撫之心。亦蘭撇了撇唇角,扭過頭朝邊上一指,“喏,你的衣服都在那晾著,還沒幹透呢。”翎瑚顧不得乾沒乾透,小跑著過去穿上後才安心一嘆,“多多謝你。”亦蘭坦然消受,“你當然要謝我,要不然你不是凍死就是溺死,靈芝得了也是白得。”
翎瑚看著她手中靈芝,亦蘭以為她想要回,往懷裡一塞道:“你看什麼看?我救你一命,要你一支靈芝不算多。”翎瑚沒作聲。亦蘭又道:“反正靈芝我是拿回去了,你以後也別再纏著寒哥哥了,離他遠點,對大家都有好處。”提起逸寒,翎瑚心頭刺痛,“誰纏著他了?只要他眼睛好了,以後他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都同我再無干系。”
亦蘭眸中一亮,“真的?”
“當然。”翎瑚抿了抿唇,“靈芝也給你,要是他吃了後再不好,你來雁京找我。”
亦蘭緊盯著她,似乎不太相信,“你為了找靈芝,好懸沒把命給送了,難道不是為了討寒哥哥的好?”
“誰要討他的好?我欠他一條命,就像他要你來照看我一樣,就為命,不為別的。”
“真不為別的?”亦蘭仍有些不放心,“既然這樣,我們說好了,靈芝是我找到的,寒哥哥也是我的,以後你再不能同我搶了。”
翎瑚笑容苦澀,向著那火堆低聲道:“你不想見我,我又何必再見你?逸寒,就此別過。”
第二日下山,亦蘭急著要將靈芝給逸寒送去,翎瑚遵守承諾,與她分手後便獨自出山。亦蘭目送她背影消失,掂了掂靈芝後就飛奔著去找逸寒。此刻逸寒正對著灶臺吹火,弄了一臉的黑灰,聽見亦蘭的叫嚷聲後便抬頭,“我在這兒。”亦蘭衝了進來,看他臉上黑一塊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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