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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胳膊,留下一道鮮紅印記。亦蘭想要扯一塊白布為他包紮,逸寒搖頭道,“你把布結在一起讓它咬住,這樣好使力。”
亦蘭聽話照做。逸寒跪至狼尾處,開始拖拽小狼的兩條後腿。翎瑚想要靠近細看,雲寒止住她道,“你別過來,看著燈別讓它滅了就好。”翎瑚再一次沉住了氣,默默看守著隨風搖曳的燈火。母狼無力的喘息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它彷彿也感到有人在助它一臂之力,同它一樣迫切地想將這幼崽帶到世上。剛才入腹的肉乾似乎暖了身子,重又讓它生出無窮的氣力,一下、一下小狼的後腿完全現形,再是身體,再是前腿。亦蘭看不見後面的情形,只穩著母狼的頭部急問道:“寒哥哥,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逸寒順著母狼的力,將小狼往裡輕輕一送後又借力向後拖出,伴著母狼勝利似地嘶嚎,小狼也終於露出了頭臉。三兄弟一齊歡呼了一聲,亦蘭亦伸長了脖頸,“它還好麼,寒哥哥?”逸寒鎖住眉頭,將小狼送到母狼嘴邊,“讓它看過才知道。”
母狼本已耗盡了力氣,頹然地將頭擱在亦蘭腿上,這時看見一動不動的狼崽,立時張大眼睛抬起了頭。它先是嗅了嗅,隨後伸出長舌耐心舔舐,可是直到舔淨,狼崽仍是毫無生氣。亦蘭幾乎哭了出來,“沒用了麼?”翎瑚遠遠看著,心也跟著揪緊,“真的不行麼?”逸寒搖頭。亦蘭傷心之餘,一腔怨氣全都遷到了翎瑚頭上,“你還問?都是你不好,好好的跟上來作什麼,討人嫌!”
逸寒不悅,“亦蘭,胡說什麼?是我帶糊糊上來的,要討嫌也是我討嫌。”亦蘭更覺委屈,“就是她討人嫌!要不是她,你就不用留在雁京,我也不用頂你的位,急著再得一頭狼王來。”翎瑚終於明白這一頭小狼的意義,她嚥下了亦蘭給她的那口惡氣,走近幾步看著一動不動的狼崽,“也許也許它還能活呢?”
“氣都沒有了,怎麼能活?”亦蘭氣苦。翎瑚又走上幾步,在眾上驚詫的目光中托起狼崽又送到母狼面前,“你再試試?”母狼因從未見過她,嘴角向後扯露出白利的尖牙。逸寒搶上道:“糊糊,把它給我。”翎瑚不依,依舊盯著母狼兇狠的眼,一眨也不敢眨,“它是你的孩子,你再試一試。”
母狼從喉間發出的悶雷聲轉而成了一聲怒吼霹靂,原本在暗處閃爍的綠火立時趨近,將他們幾個合圍在正中。亦蘭一把推開翎瑚,恨聲道:“就算它們不敢咬你,聚起來也沒什麼好處。狼兵也就算了,還有野狼”微弱的,似有什麼在呼應著母狼的嚎叫,亦蘭噤聲,不可置信地看著翎瑚手中微微蠕動的狼崽。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望著逸寒接過狼崽重又送到母狼嘴邊。這一次,母狼叼過狼崽放在自己腹下,狼崽一邊斷斷續續地哼叫,一邊拱著母狼的肚子尋找乳/頭。母狼先前惡狠狠的目光立即柔和下來,顯出幾分母親的慈愛,它舔著狼崽,喉間不斷髮出滿足的咕喀聲。逸寒與幾位兄長交換了一個眼神,氣定神閒地看向猶似在夢中的亦蘭,“你的紅狼又回來了,好好照看吧。”
第30章 海棠春睡
冒雨回至洞中時已是夜深。逸寒默默解下蓑衣,挽起袖管檢視手上傷口。翎瑚抿了抿唇,將半溼的長髮散開後又將巾子浸在水盆中打溼,卻不是為自己抹臉,而是轉向逸寒,“伸手。”逸寒乖乖伸出手,她輕輕地為他拭著已經乾涸的血跡,“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大小平安,你救了紅狼的小命,我還能生什麼氣?”逸寒淡淡一笑,“不過你這份賠禮,我卻之不恭。”翎瑚手上加了點力。逸寒笑微微又道:“糊糊,你這是在給我搓泥呢,還是在擦傷口?”
“這血都幹了,不用點力氣怎麼擦的乾淨?”翎瑚話是這樣說,用的力氣卻是小了很多。逸寒心頭溫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翎瑚手一鬆,回頭掃視著石洞內的器物,“有沒有金創藥?我給你抹抹。”逸寒從炕頭皮子下面摸出一隻瓷瓶,翎瑚接過後聞了聞,狐疑地倒出一些灑在他的臂上,“有沒有更好一些的,要不然我讓父皇派人送些玉肌膏來?”
逸寒彎起嘴角,“人不可貌相,傷藥也是如此。你別看它裝在個破瓶子裡,生肌止血比別的都強,我這幾年全靠它了。”翎瑚撇了撇嘴角,”這藥要是好,你身上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疤痕?”逸寒的笑顏就似能破開雨霧的燦陽,迷得人睜不開眼,“糊糊,你偷看我了是不是?”
“哪有?”翎瑚剛說出那句話就有些後悔,這時只能嘴硬道:“你自個總在人面前穿啊脫的,晚上睡覺又不好好蓋被子,我想不看都不行。”
“這還是我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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