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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條門柱似地粗腿似要將他跺成肉泥。
逸寒靈巧地穿梭在象陣之中。他丟了長弓,扔下箭囊,單手握劍揮向象趾。象是以腳趾行路,被他砍中後不是跛了腳就是嚎呼一聲跪倒在地。馭象人不甘就此放過,頻頻催促象群將逸寒圍攏在圈內。逸寒一邊躲閃,一邊捉住了馭象人座下的象尾。城上眾人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袁錚榮急切問道:“駙馬爺這是不要命了?要是有個萬一,如何向公主、向皇上交待?”
翎瑚的指尖已深深摳進了磚縫之中,連沁出血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逸寒就像一個白點,隨時都會被狂舞亂轉的白象甩將出去。“你就不會想個法子救他麼?”“怎麼救?”袁錚榮搖頭嘆息道,“誰上去都是死路一條。”
象群同狼群一樣,也有頭象,也會互助,這時別的象見那頭象兀自轉圈,便都伸出長鼻想要幫忙。逸寒雙臂使力,腳下又恰好蹬上了其中一條長鼻,一發力便翻上象背抓住了縛在象背上的竹椅。馭象人知道他上來,急忙揮刀要砍,逸寒行動比他快得多,一劍便從竹椅背後刺入,破肋而出。那人“嗚嗚”幾聲不再動彈,逸寒正想抽回長劍,身下的白象卻像發了瘋似地向城門衝去,以全身之力撞擊著城門。其餘的巨象見它如此,也有樣學樣地撞了起來。
這一下,袁錚榮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急忙令人抵住城門不讓撞開。翎瑚心焦掛在象身上的逸寒,“這會兒怎麼辦?他要是掉下去的話非死不可。你快!快想個辦法!”這小子說話怎麼就這麼彆扭呢?袁錚榮盯了翎瑚一眼,畢竟關心逸寒安危,來不及深究,只皺緊眉頭道:“開門不行,要不要不上天?”
上天?翎瑚瞪大著眼,看袁錚榮親自甩下一道繩索,大聲道:“駙馬爺,抓緊繩子!”逸寒這時已被白象晃得連筋骨都似斷了,他咬一咬牙,試探著剛要伸出手,斜刺裡就橫出一條象鼻捲住繩索與袁錚榮較起了勁。袁錚榮哪裡是象的對手,一扯一帶之下就被拉得往牆上連撞,不得不鬆開了手。眼見這上天的法子不成,翎瑚急得就要跳腳,“快,你要人拿鐵索來扣在牆上。”
什麼時候輪到他這個小兵來指揮他了?袁錚榮眉頭成結,要了鐵索後交給翎瑚,“快去扣住!”翎瑚也顧不得其他,只尋到一城樁便將鐵索繞在其上,猶不放心,在手上又繞了幾圈後才道:“好了。”袁錚榮再次將鐵索甩下,果不其然,象鼻又再次爭相過來搗亂回扯,兩相較力下,鐵索“叮叮”作響。翎瑚抵在石柱上,任憑鐵索磨破了手掌,“快,快讓他上來。”
袁錚榮低頭看下,逸寒一手已夠住了鐵索,一手抽出劍來揮舞著刺向那些象鼻。有象鼻靈巧地捲了回去,可不知從哪兒又會躥出一條想要捲住逸寒。逸寒將劍舞的密不透風,一時又仰首向城上眾人喊道:“快拉!”袁錚榮和翎瑚同時使力,再有幾名士兵過來相幫,同心協力下終於將他拉了上來。
眾人撥出一口長氣,逸寒也顧不上氣喘如牛的翎瑚,只向袁錚榮吩咐道:“去叫人多尋些稻草來點燃了扔下去。”袁錚榮頷首正要讓人準備,昨晚他派去尋人的副將已奔上樓來,“將軍,找到了一個養蜂人,卑職已將他帶來了。”那養蜂人戰戰兢兢地看了眼渾身浴血的逸寒,“撲通”一下向袁錚榮跪下道:“將軍,我可可沒做什麼壞事啊。”
袁錚榮哭笑不得,拉他起來道:“我找你不是為你這個人,你的蜂呢?帶來了沒有?”“帶來了,帶了一窩來。”養蜂人指了指背後的木箱。袁錚榮大為釋然,命人七手八腳地卸下蜂箱打了開來。起先,只是微弱的嗡嗡聲,其後,一隻、兩隻、三隻一群蜜蜂飛舞著慢慢散開。城樓下那山崩地裂似的撞門聲已經休止,轉而傳來的是武光的喝罵聲,“怎麼又回來了?快去,去!”
袁錚榮振奮精神往城樓下看去,除了象屍和狼屍,遠遠的就見煙塵漫天,齊兵四散,狼兵趁勢而追,象群早已跑得沒影。“好,太好了!”他欽佩地看向逸寒,逸寒的眸中卻隱著憂色。呼喝著讓狼兵回來後,他道:“他們在象身上抹了毒物,我怕在兵刃盔甲上他們也會如法炮製,以後對戰時可要小心了。”
袁錚榮才剛浮起的一點喜色轉瞬消失殆盡,狼不能撕咬就等同於赤手空拳,再勇猛也會落至下風。“北齊人果然卑鄙,明刀明槍比不過,盡用這些小巧。等明日三殿下的大軍到了,我們也得提醒他小心。”逸寒點了點頭,這才回眸看向一直安靜不動的翎瑚。翎瑚僵立在原處,手上斑斑血痕,唇角也已給她自己咬破,看著逸寒的眼神也有些呆滯。逸寒眸中憂色更深,走近她輕輕道:“糊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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