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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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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你為什麼要走?”小人兒幽幽怯怯地仁立跨院門邊,落寞望著屋內身影俐落的收拾。
“我沒有必要留。”
她不懂,不過男人似乎多有自個兒闖蕩天下的雄心壯志,大阿哥也是如此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
她心頭一抽,悶悶的,好象有點被他的毫不猶豫傷到。
大阿哥不打算回來了這樣不是很好嗎?她老覺得大阿哥對她的態度怪怪的,光是那雙過分濃烈的凝眸,就常盯得她不知所措。他這一走,她不是就可以鬆口氣了嗎?
為何。。。。心頭空空的?
“大阿哥,你都不拷問我昨天又作什麼夢了嗎?”
她努力地別表現得太渴切。“我昨天,夢的和往常不。。。。不太一樣呢。”
他終於回身,悠遠而內斂地望著粉雕玉琢的嬌美身影。
“大阿哥。”她期持地等著他的詢問。
“我己經不需要問了。”
她難堪地垂頭蜷著手絹。為什麼他突然變得這麼冷漠?他以前是那麼地在乎她,一時一刻都不放手,如今卻毫不留戀,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似的。為什麼?
見他拎起簡單行囊就走的勢子,她慌得不知所措。想叫他不要走,卻又不敢開口。
“大阿哥,你你不去跟大夥告別嗎?不去和阿瑪說一聲嗎?”
“不用,也不會有人記得我曾存在過。”
“我。。。。”會啊,她永遠都會記得。可這一說,似乎有點逾越兄妹情詛。她和大阿哥,好象有被人說過是對不大正常的兄妹他經過她身前,跨門而去,那份決絕,令她心驚。
“大阿哥?”
他止步,只微微傾頭,沒有表情。
他都不會捨不得她嗎?他連一句臨別的話也不跟她說嗎?她受挫地孤立在門邊等候,他仍一如先前,沒有多餘的話語。
“我走了。”
她哭著急急追在他後頭,越過小庭院,越過亭臺摟閣,越過著華的園林,雅緻的長廊,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世界。
這是府雖唯一呵護她的人、唯一疼惜她的人、唯一溫柔以待的人、唯一瞭解她的人。她不是怕他,不是討厭他,而是唯恐自己的情意已超過了兄妹的界線。
她一邊掉淚,一邊哽咽地追著他豪邁的大步。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只是心裡有著怎麼擋也擋不住的洶湧情緒,傾洩而出。那是什麼感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她哥哥,彼此間有著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行至王府大門,他終於回身,凝望跟在他身後一小段的淚人兒。
她的燦燦雙瞳盈滿柔弱的挽留,悽悽切切地期盼他明白她說不出口的心意。
“好好保重。”長長的深瞅過後,他轉身就走。
“大阿哥!大阿哥。”她放聲追去,卻又不敢追近,怯怯地在他身後兩三步之處哽咽。
她不要大阿哥離去。若非看到他遠走的背影,她絕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深的感情。儘管這是不對的、這是不合禮教的,她還是不想與他分離。
“大阿哥,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她幾乎泣不成聲,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承受他隨之而來的拒絕。
“跟著我,就沒有王府可住了。”
霍然間,她被他的呢喃點亮雙眸,也止住了淚勢。他沒有不准她同行,沒有視她為不耐煩的黏人累贅。
“我。。。。。不住王府也沒關係。”
“沒有僕役伺候,沒有格格頭銜,也沒關係?”
她眨巴仍淚汪汪的大眼,使勁搖頭保證。
“這一走,可是沒有回頭路的。”
她默默佇立在人生的岔路口。前方是他,後方是家,兩個不同的世界,就決定在這一瞬間。
退進家門,她就可以回到穩當的生活,嫁入豪門,終生享盡榮華富貴,生養春五哥的孩子,打理他日後收房的各色姬妾,應對皇親貴戚,四面八方各式阿諛與巴結,。。。。。那些都是她所熟悉的,理所當然的,她也頗得心應手的生活。而前方她看不見未來,不知道會淪入何樣光景。
她怕,怕得又潸然淚下。若旁人看了,一定會恥笑她沒用。可是旁觀的人,事不關己,當然可以說得豪氣萬千,堂皇冠冕。她不知道該如何裝出豪邁灑脫的倔強,她只能老老實實面對人性中的軟弱與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