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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大阿哥敵意好重,一點也比不上現實中的他溫柔。可是溫柔中的那份詭至氣息,倒與夢中相同。
她忽然警戒起來。對自己的哥哥有大多椅思妄想,實在不應該,看來她努力這麼久,還是沒徹底改掉這惡習。不過,夢中的他可以輕易地轉變身分。現實中的他,有沒有可能也不是她真正的哥哥?
“穆蘭,又在想朱雀哥了?”
穆蘭倉皇起身,羞紅了慌亂的臉,過分激動的反應惹來水閣裡所有女孩的矚目。
“坐下來談。”白蓮鎮定而閒適地輕搖團扇,挽救了她的不知所措。女孩們也回到各自的話題,方才的異狀猶如船過水無痕。
鎮定一點,別老這麼容易大驚小怪。穆蘭神魂未定地自我警惕著。
“今兒個又是朱雀哥送你來的嗎?”白蓮故作沉醉地翻閱腿上擱的漱玉詞。
“大阿哥最近盯我盯得很緊,因因為我被阿瑪禁足在家,是他替我講情我才有機會出來參加詩社,所以他必須”
“你這講話吞吞吐吐的毛病,怎麼仍舊一無長進?”白蓮無力地長嘆。
穆蘭不多作聲,垂眸靜默。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納她的本性,她早已明瞭這點,所以適時收斂、隱藏自己,成了她的看家本領。
“我看你還是早點和額勒春少爺完婚吧,否則你永遠無法對朱雀哥斷念。”
穆蘭慌了。“我對大阿哥並沒有”
“我已經很努力地替你掩護,但我沒把握還能繼續替你遮掩下去。”白蓮鄭重地抬眼望她。“你們實在是一對很奇怪的兄妹。”
這話如同一道猛雷劈進了穆蘭的腦門。
“你一直很努力地隱藏,我們早看穿了也不好意思說破,只好一再地在別人面前替你擋著,但你自己多少也要警醒些。”
我們?福心也看出來了?
“穆蘭,你何不對我坦白你的心事呢?你真的有把我當朋友看嗎?”
“我很想說,我很久以前就想找個人吐露。”可是事情怪誕得讓她也不知該從何起。
說她在大白天裡就遇見一再重複的詭橘異象?還是說大阿哥緊迫而周密的監視?或說他每日逼供她夢境為何的荒唐行徑?抑或是說她天天夢見的熟悉情境,那段看似前世,又宛若今生的鮮明記憶“穆蘭!”白蓮有些擔憂地深瞅她。“你臉色好難看,要不要我們先回你家去!”
“不我不想這麼快回家。”和大阿哥待在同一處讓她簡直喘不過氣,壓迫感太重了,還有雜亂交錯的現實與幻覺“白蓮,我懷疑我可能有點瘋了。”
“胡說,你只是近來有些心神不寧,一定是沒睡好的關係。”她柔聲安慰著。
“可是我”
“我覺得,最大的關鍵還是在朱雀哥。”她感慨地握著穆蘭冰涼的小手。“坦白說,若我有那麼一個英武俊美的兄長在身邊,我恐怕也很難把持住自己的心思。”
穆蘭心頭沉重的烏雲豁然開朗。白蓮也這麼想嗎?
“再說,朱雀哥又不是個僅僅外貌出眾的男人,那麼強烈的性格和魅力”想著想著,她都不禁酣然一嘆。“雖然我看中的夫君對像是巴英,還是會忍不住被朱雀哥吸引。”
“但你最後仍會選擇我弟弟?”
“那當然,迷戀是一時,成親卻是一輩子。我還是會努力嫁進你家去,正如你最後還是得嫁給額勒春少爺。”
穆蘭陡然失落。
“你不會怪我話太直吧?”
“不,當然不會。”她疲憊一笑。“白蓮,你作事條理好分明,一點都感覺不出我們同年紀。”
“造化作弄人啊。”她無所謂地斜瞟水面蓮葉。“生在貧窮的書香門第,憑骨氣是活不下去的。或許有些人會很瞧不起我,但瞧得起我又怎樣,他們又不負責養我。瞧,若不是靠著你有錢有權,我們能這樣悠哉地談詩喝茶聊聊天嗎?”
“白蓮,那個”
“嗯?”
她想了想,還是毅然決定說出口。“我從沒有瞧不起你。”
“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穆蘭笑得好開心。她好喜歡白蓮,清秀又聰明,是詩社中的第一才女,卻從不以她漢人優越的文學素養傲視他人。雖然白蓮努力討好巴英只是為了嫁迸權貴門第,她還是好敬佩白蓮,好希望她快點成為自己的弟媳。
“這樣,關於朱雀哥的事,你有沒有想開點了?”
穆蘭的好心情一下就給僵住。
“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