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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容弈離開了。
夏候徹皺著眉頭看著她,“怎麼那麼不小心?”
“手滑了。”鳳婧衣極力冷靜地回道客。
明明是滾燙的茶水澆在了身上,她卻覺得周圍如置冰淵一般的冰冷徹骨。
“孫平,差人去凌波殿給鈺良儀送身衣服過來。”夏候徹說著將她抱進了平日休息的內殿,一件一件除去她已經溼掉的衣裙,看到腿上紅紅的一大片,取了燙傷的藥膏過來細心地抹上,“就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
“要我說什麼?”鳳婧衣語氣並不好,此刻也好不起來。
“上官家與南唐皇室關係匪淺,他們的下落,你是否一早就知道的?”夏候徹說話的聲音不可謂不溫柔,溫柔得讓人有些害怕。
“嬪妾不知。”鳳婧衣道。
“是嗎?”夏候徹似笑非笑,伸手拉了被子裹在她身上,說道,“不管你以前與南唐皇室有什麼樣的瓜葛,現在你已經是大夏的人,是我夏候徹的女人。”
鳳婧衣抿著唇,沉默地望著她。
“皇上,衣服送來了。”孫平在外面道。
夏候徹起身出去將衣服給她拿了進來放在床邊,抬手理了理她鬢角的髮絲,聲音溫柔而無情,“素素,朕不喜歡背叛的人,不要讓朕失望,”
鳳婧衣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她想,她註定是要讓他失望了。
“好好睡一覺,朕忙完再送你回去。”夏候徹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起身去了外面的書房繼續他繁忙的政事。
屋內漸漸安靜得可怕,也冰冷得可怕。
鳳婧衣蜷縮在被子裡還忍不住瑟瑟發抖,她不敢閉上眼睛去睡覺,一閉上眼睛便會浮現鳳景稚氣的臉龐,那個總是躲在她背後的小鳳景,那個在宮變生死之際站在重傷的她身前要保護她的小鳳景,那個笑著說要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子的鳳景
如今,他即將落於敵手性命難保,她該如何讓他安全脫身才好?
若是她的大將軍在該有多好,他一定會告訴她該怎麼辦,她不會如此害怕,不會是一個人孤身奮戰。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漸漸的屋內的光亮暗了下來,有宮人進來掌了燈。
鳳婧衣抬手抹去眼角淚水的痕跡,起身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略顯蒼白的唇輕語,“夏候徹,你既要我死,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先死。”
反正她躲在這裡害怕,他也不會放過她和鳳景,不如反擊與他拼死搏上一回,尚還有一線生機。
夏候徹處理完政事,進門之時只見到她坐在桌邊支著頭正小睡著,伸手輕輕拍了拍肩膀,“怎麼坐這裡睡著了?”
“你忙完了?”鳳婧衣揉了揉眼睛,問道。
雖是笑著,眼眶還有泛紅的痕跡,讓人打心底裡生出心疼之意。
夏候徹牽起她出了皇極殿,接過侍從遞來的披風給她繫上,說道,“走吧,朕已經餓了。”
鳳婧衣沒有說話,只是與他牽著手並肩走著,難得地乖巧柔順。
她恨他,恨他的冷血無情,恨他的一再步步相逼,但她卻不得不需要他的寵愛。
終有一日,她也會將這份恩寵磨礪成他穿心的利刃,給他最沉痛錐心的一擊。
只是她未曾料到,那會是一把雙刃劍,刺了他,也傷了她自己。
凌波殿,沁芳等人早已經張羅了一桌精緻的晚膳,見到皇帝與鳳婧衣攜手而來,一行人齊齊出門見禮,“皇上,良儀,晚膳已經備好了。”
“嗯。”夏候徹應了應聲,帶著鳳婧衣進門到桌邊坐下。
沁芳連忙上前為兩人佈菜,瞅見鳳婧衣有些異樣的面色,心中便開始覺得不安起來。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她是極善於掩飾自己的人,可是今日她卻神色這般怪異,且還是在夏候徹面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夏候徹倒是面色如常,晚膳也吃得極有胃口,可是落在鳳婧衣眼中卻是另一番滋味,他如此心情甚好的樣子,大約是因為將要把她和鳳景一網打盡而心生喜悅吧。
沁芳見鳳婧衣並未怎麼動筷子,心下的不安便更強烈了,這些都是她極喜歡的菜色,通常她都會多吃的,今日是怎麼了?
以往不管與夏候徹之間發生什麼,她也從來不會為人耽誤自己吃飯睡覺,除非是她們自己人之間有什麼大事發生,而她一時還無對策才會如此。
“怎麼了,菜不合胃口?”夏候徹溫聲笑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