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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聞到此處,納蘭明容不無詫異,如今細細想想,才察覺些許端倪。南烈羲親口說的話,她沒有理由懷疑真假。
姐姐是受過教養的女子,男女感情的事原本就晦深,她看似清傲,內心其實有些羞赧,跟自己的妹妹也說的不太多。
當初南烈羲抱著姐姐回府,她以為姐姐喜歡的人就是他。
“被你這一說,姐姐飽讀詩書,性情如水,若是看著心裡中意的,也絕不能是性情暴戾看似很難親近的南烈羲。我隱約記得,姐姐似乎笑著說過,那是個溫柔良人”
納蘭明容沉靜在早已模糊斑駁的回憶之內,淡淡說道。
琥珀聞到此處,嘴角的笑容,猝然消失不見。手中的絲帕,已經被抓的很緊,彷彿沁出一手汗來。
夜晚。
平地一聲雷。
春日第一陣春雷,在遠方轟隆隆響開了。
寢宮之內的內室,點著一盞燭火,昏暗的光耀,落在房內的每一處。
伴隨著巨大的風聲,門窗被猛烈撞擊著,彷彿不久之後,就是一場傾盆大雨的來勢。
燭火,也隱約有了搖擺搖曳的躍動。
床榻上的南烈羲跟琥珀,依舊睡得安穩。
琥珀此刻,整個人深陷在一場夢境之內。
“主子,我們抓到人了,這回沒有錯。”
幾個藍衣屬下朝著她,這麼說道,她走向前去,他們不自覺讓開了路。
那個男人,被他們鉗制著,架在不遠處。
他一身黑色勁裝,蒙著那張黑絲面具,只露出夜色一般深邃的眼眸,還有分明的稜角,以及那微薄的唇。
她握了握拳頭,緩緩走向他,他聽到她的腳步聲,緩緩將視線,望入她的眼底。
那雙深邃墨色的眼,帶著輕狂的笑意,那薄唇也微微揚起,傲慢又不屑一顧的意思,幾乎就像是一萬隻箭,瞬間擊中了她的內心。
是他。
就是這個人。
但為何,她有覺得一種更加可怕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何必畏懼他?
她早已不是以前的上官琥珀了,不會在他的面前無力反擊!以她如今的身份權勢,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會立刻被殺死。
她為何看到他,還要膽顫害怕?
她到底怕什麼?怕什麼?
她走到他的面前,他卻笑得更張狂放肆,即使被人鉗制著,他也不曾有過半分低頭認輸的氣勢幻滅。
他的惡,他的強,還是跟一陣寒風一樣,沁骨入體。
他那雙嘲弄的黑眸,彷彿還盯著她身上曾經天真善良的上官琥珀的影子而看,似乎篤定了她根本不敢報復。
不敢,重新撕開已經結痂的那個疤痕。
她卻把心一橫,驀地走向前,伸出右手,狠狠扯下他面容上的那張黑絲面具。
面具扯下的同時,他束起的黑髮也一瞬間散下,一陣大風突然侵襲了他們,他張狂的笑,黑髮凌亂,幾乎遮擋了他的真實面目。
她紋絲不動。
站在那風中,她緊緊抓住手邊的黑絲面具,怔怔盯著那黑髮亂舞卻也遮蓋不了的面目,一身寒冷如冰。
轟隆隆。
她猝然坐起身來,一身柔軟單薄的白色絲衫,居然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窗外電閃雷鳴,又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讓琥珀的心,不斷緊縮。
她為自己的這個夢兒覺得羞愧。
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做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怎麼會有這等不該有的想法?!
她的心裡,也不自覺打了個寒戰。琥珀望向身邊的男人,南烈羲依舊不曾醒來,桌上的燭火,閃耀著微光,照亮了他沉睡的俊顏。
琥珀沉默了片刻,才將小手伸了出去,微微顫抖地覆上他的眼眸,望著那半張臉的稜角和抿著的薄唇,她突地嚇壞了,將手瑟縮回來,彷彿碰到了炙燙的火焰。
她不敢置信,回憶早已模糊不清,她也自信他如今的感覺,跟那個人截然不同。
但想想看,最初的韓王,不就是惡名昭彰,冷傲孤僻的性情麼?!
但她不該想下去的。
任何一個念頭,都是錯的,是錯的!
她的手正想要覆上他的眉眼之處,只留著他的眼一些空隙,指縫之間,是他的眼。
那一雙黑眸,陡然睜開。
琥珀被嚇了一跳,驀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