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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她不過是擦傷,致命的原因是——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她的粉唇,不知道是因為雨水帶來的寒意還是其他關係,漸漸發紫發青,雨水沖刷著她領口上脖頸上的銀色精巧富貴鎖,偶爾傳來鈴鐺波動的細微聲響,宛若她還活著一般。
他痛苦的閉上眼眸,幾天前,她還在庭院撥動著一枝桃花,笑靨如花,明媚動人,那個她,跟這個幾乎失去生命的女子,是一個人嗎?
他輕輕落下她的裙襬,遮蓋她滿是傷痕的小腿,她身上的傷痕太多,他來不及細看檢查,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是被主人遺棄在這山林,再也不要。她是在何等的劇痛之中,緩緩流逝了一分一毫的力氣,望著遙不可及的前程和天邊,眼底卻沒有光彩,沒有往日的顏色,她的美麗,因為那雙會說話的琥珀色眼眸。而此刻,那眼睛,失去了說話的功能,她的唇發紫冰冷,也說不出一個字,一句話。
千萬別動。
楚炎的這一句話,她似乎根本就聽不到,沒有哭泣,也沒有悲傷,沒有回答,更沒有憤恨,她像極了一具美麗新鮮的屍體,躺在灰暗的山林之中,萎靡而豔美,夜色為她描眉,風聲為她說話,彷彿下一瞬,她的眼底就要冒出不凡光耀來——但楚炎卻沒有看到那一幕,她還是那麼躺在原地,瘦弱纖細,蒼白可人,任憑冰冷雨水打在每寸疼痛的肌膚上,慢慢的,無助的,害怕的,惋惜的,絕望的死去,獨自走向那黃泉路,孤單的讓人揪心。
她,根本就沒動,也,動不了。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他脫下外袍,將她溼漉漉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繼而把她抱起來,他也不清楚她在這坡底待了多久了,她的身體跟冰塊一樣,靠在自己胸前,卻也把自己冷卻。
他想要緊緊抱住她,卻又生怕弄疼了她,雖然她根本就像是已經死去,他卻還是不免哀傷,低著頭望著毫無感覺的她,眼底突然湧起一陣熱霧,喉嚨一緊,嗓音聽起來破碎不安。“我來晚了,現在我這就帶你走,送你回家。”
他冒著大雨,連夜走出了山林,先去了京城郊外冷大夫那兒,稍稍止血處理之後,楚炎帶著她和冷大夫連夜租了一輛馬車,暗暗來了鄒國。
回憶,慢慢退後,如今想來,卻還是有些寒意停留。
楚炎稍稍回過神,驀地讓道,冷大夫越過他的身子,走入房內。
“這孩子,怎麼還是。”老婦人輕聲嘆口氣,還是坐在桌旁,望著冷大夫,隱約憂心忡忡。
冷大夫也沒有隱瞞,拉開帳幔,搭上少女的手腕,面色冷沉:“這毒可真厲害,完全是要人命,我看她體內的毒性還未出來,不如放血吧。”
老婦人半響無言,這放血是聽說過,一般用於熱毒壅盛,血瘀,經絡不通,氣血阻滯等症狀,卻沒有親眼見過,不禁有些後怕。她的視線緊緊鎖住那臉色死白的少女,她這兩日一直氣若游絲,遊走在死亡的邊緣,軀殼還活著,靈魂卻已然不在。
婦人頓了頓,低聲問了句:“不傷身體嗎?”
“總比這樣不死不活來的好。”冷大夫皺著眉頭,見老婦人已然點頭預設,就洗乾淨了雙手,從一旁取出銀針,讓一旁的丫鬟捉著少女的手,將銀針刺入每一根手指的指腹。
老婦人不忍,別過頭去,眼底閃著淚光,即便這個少女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她也看不下去。
頓時,每一滴血色的珠子,串串墜落,掉入地面上的金盆中,楚炎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幕,表情也有些僵硬。
都說十指連心,即便傷口只是針尖刺入,光是看看,都覺得很痛,難以忍耐。
“能感到痛,也許還能早點醒來,躺著不動彈不睜眼,不說不笑,跟活死人有什麼兩樣?”冷大夫的語氣冰冷,說的直接難聽,眉宇之間卻是愁色。
躺著的少女,依舊毫無動靜,十指連心,似乎她的心都已經停止跳動,老婦人撐著自己的身子站起來,跟冷大夫問了聲。
“那個人,對這個孩子下了多狠的手?這麼久還沒見效?”
“若是再晚一刻鐘功夫,那便是七竅流血了,那個人根本沒想留著她的性命,我們都知道那個人是心狠手辣的,有什麼奇怪呢?”冷大夫逐個包紮好琥珀的指尖,金盆之內浮著一淺層粘稠過深的血色,宛若跟平日的新鮮血液有些不同,他一邊做事,一邊回應,說的冷漠。
居然用了那麼狠毒的毒藥?楚炎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拳頭緊緊握住,他默默凝視這琥珀,心底一陣抽痛。
那一夜,他見到的她,便是開始毒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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