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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淙疾步走出庭院,卻突然在半路上,遇到一個盈盈走來的清麗女子,她低著頭,朝著太上皇行了禮。
“父皇,您來了。”
軒轅淙大手一揮,金管家以眼神示意當下的丫鬟退下。無關之人都離開之後,軒轅淙才冷冷相望,語氣有些輕視。“怎麼這麼晚才來?自己的丈夫受了傷,女人就該在旁邊照顧陪伴,這點道理你都不懂,怎麼討他的歡心?”
“奴婢錯了,主人。”
睿王妃卻突然改了口,垂著眼眸,低低致歉。
軒轅淙瞥了她一眼,神色從容,這個他花費五年時間訓練的女子,他自然不會覺得陌生。“連自己的丈夫都綁不住,你還希望從他身邊得到什麼?”
她卻神色不自在,垂著雙眼,淚光閃閃,顯得很為難,很委屈。“若不是她半路殺出來,胡攪蠻纏,蛇蠍心腸,奴婢也不會失去跟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如今王爺受了傷,平日裡總是一人待著,都不願見奴婢,更別說”
軒轅淙低聲笑著,她的楚楚可人模樣,是她的價值,不過卻瞞不過他,他怎麼會連這點也察覺不到,她不過是在演戲而已,她並非真正的悲傷。“你不過是上官琥珀的替身而已,雨若。”
真正的悲傷,痛苦,是從眼底傳達出來的。不需要哭泣怒罵,不需要苛責涼薄,只需要眼眸流轉一瞬間,那滿眼的熾熱冰冷,都可以穿透過骨髓身心的深刻,入木三分。他突然覺得,上官琥珀的眼眸,讓人牢記於心。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實在美得太過,太惹眼,也太——招人嫉恨。
她一聽到那一個字眼,驀地雙手一抖,面色發白,“主人,別叫我那個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
她太貪戀睿王妃的位置和榮華,因為慾望,才讓她甘願成為自己手下的棋子。因為,她愛上官琥珀這個名字,勝過自己原本的名字雨若。而卻忘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才是屬於她的。
軒轅淙眼底閃耀著逼人的光耀,如今笑的和善,輕聲說道。“你不說那個女孩阻攔你嗎?你不是寫信給我苦苦哀求要我除掉她嗎?如今,你可以放手去做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睿王妃不敢置信,驀地睜大瞭如水美眸,眼底一片空白。
“這根草,已經連根拔去了。”他拍了拍睿王妃的肩膀,下巴一點,說的含蓄。“往後你的機會,還很多,這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多謝主子成全。”睿王妃頓時笑靨如花,眼眸燦爛。
軒轅淙冷眼瞧著她得意的面容,卻是眼底閃過一道尖銳的鋒芒,驀地轉過身去,疾步走出王府。
鄒國。
那一名少女,已經醒來。
她的眼眸之上,覆著素白紗布,黑髮柔順垂落在腰際胸前,整個人身著白色裡衣,身影纖細瘦弱。
她身上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顯得對立鮮明,強烈地碰撞矛盾,卻又融入一體。
無人,看透她到底生著如何一雙眼眸。
她呆呆半坐在床上,以那個姿勢,維持了整整半天。
她是還活著,還是已經死去?
她現在是皮囊,還是靈魂?
如果她還活著,為何她的眼睛誰在她的眼前遮住了布簾,讓她什麼都看不到?
如果她已死去,為何她的鼻尖還有淡淡氣息,為何她還能察覺到,溫暖空氣?
她緩緩伸出過分蒼白的手,驀地扯下阻礙視線的白色紗布,卻猝然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個高揚的男人嗓音,傳入她的耳邊。
“別動!”
那一圈白色紗布,滑落光滑黑髮,落在絲被之上,那少女緩緩抬起眼眸,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來人,正是楚炎。
他驀地倒抽一口氣,他抓住她的小手,卻無法阻礙紗布從她的眼前墜落,那一瞬間,她用那雙眸子對準他。
這雙眼睛。。
怎麼會變成這模樣?!
原本淺棕色的眼瞳,如今卻摻雜著淡淡血紅,宛若成了上等的血琥珀,無價而鮮明。她的眼底沒有往日溫暖笑容,也沒有往日深深哀傷,她只是淡淡睇著眼前的男人,他在她的眼瞳深處看到自己的身影,卻突然覺得,他未曾走入她的視線。
妖異的眼眸,鑲嵌在許多日不曾曬到陽光而過分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膚之上,黑髮柔軟,肩膀纖瘦,她就那麼望著楚炎,眼底卻不曾,流露過半分溫柔情緒。
“還不快把紗布綁上,我說過不能見光,你也別看她眼睛!”冷大夫驀地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