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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羲眼神一沉,這般的哀求也無法改變他的初衷,他面無表情,嗓音低沉,不帶半分情緒。“誰壞了本王的規矩,就該被亂棍打死。不過,本王念你是初犯,就對你好一點。”
他說要對她好一點。
琥珀的頭腦昏昏沉沉的,發燒帶來的後患無窮,她甚至覺得他說的是真心話,然後下一瞬,南烈羲朝著她說。“把手伸進去。”
她睜大了雙眼,卻依舊看不清南烈羲此刻的表情,他像是帶著最好看的假面,但那內心的想法確實是未知的。
她身體麻木,動作木然,這一點卻惹怒了南烈羲,他不耐煩地一把捉過她的兩隻纖細手腕,深深送入那冰冷的黑罈子之內。
她開始掙扎,當麻木都因此而退出她的身體,她的知覺來的太快,也太敏感真實。
他卻看著她琥珀色眼瞳內的驚恐,始終無動於衷,大手按住她的手臂上,制止她拼命想要抽出手來。
人們說,最痛苦的地方,就是地獄。
而她現在承受的是,比地獄更加痛不欲生的懲罰。
好像千百條毒蟲毒蛇蜈蚣這等噁心卻又活生生的毒物,腐蝕撕咬著她的面板,爬入她的血管,將她的血肉大快朵頤,然後,順著她汗毛豎起的細嫩手臂,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生生的看著,一股寒意從指尖湧出,湧上她的手腕,手肘,直到肩膀——
琥珀呼吸一滯,面色全無地昏倒在他的腳邊,南烈羲起身,冷沉的命令:“把她帶出來。”
她不知自己為何還會醒來。
見到如今的自己,她卻寧願不要醒過來。
她躺在偏廳的房內,窗外一片冬日的明媚陽光,光明的太過刺眼,證明他的猖狂並未送她去地府。
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那麼陌生,她緩緩拉開身上的紅色絲被,望著自己單薄的身軀。
睫毛顫動著,她垂下眉眼,鎖住自己寬大衣袖之內的雙手,下一步,她捋起白色袖口,看到眼前的光景,她不禁怔了。
想象過,卻沒有料到會是這麼醜陋不堪的情景——她一雙手臂,從手指尖到手腕,都是鐵青泛紫的顏色,毒蟲咬過的傷口大大小小,個個深入皮肉,像是被利器挑破血肉留下的血洞一樣,無數個停留在她原本白嫩精緻的肌膚之上,張牙舞爪,令人驚悚。
“小姐,蘭兒替你準備早膳吧。”
不遠處傳來丫鬟的聲音,床上的少女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露出兩隻手臂,手肘之上是白皙的細嫩,手肘之下卻是駭人的青紫色和深深淺淺的細小傷口,若不是她長著清純嬌美的臉,幾乎要讓人驚叫。
“滾出去!”琥珀面無表情,卻無意中紅了眼眶,驀地丟下這一句,將手邊的軟枕狠狠丟出去,嚇得丫鬟退後幾步。
她驀地鑽入那絲被中,小小的身子全部蜷縮起來,眼淚卻不爭氣地湧出眼眶,她不想被人看到她如今的可憐樣。
她如今就像是市場上出售的那一種八爪魚,紫色的肌膚,無數個圓孔留在爪子上,跟怪物一模一樣。
她躲在被窩之中,沒有一絲光明也好,沒有清新空氣也好,她幾乎要拋棄自己的頹然。她隱約感覺的到自己的呼吸,穿過她的身體,她覺得自己彷彿不像活著一般虛無——她的心思不斷沉浮,不斷破碎,彷彿她已經開始生病。
“起來——”
她雙手捂住耳朵,手臂上傳出隱隱約約的腥臭氣讓她自我厭惡,她只能把身子縮的越來越細小,甚至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一隻螞蟻,至少她可以停留在無人打擾的黑夜之中,不需要去面對那個危險可怕的男人。
南烈羲大步走到床畔,一把掀開她躲藏的紅色花卉絲被,她隻身穿著白色裡衣,弓著背,緊閉著眼眸,緊緊捂著耳朵,是在逃避他。
他的手掌,翻過她的身子,察覺的到手掌下的肌膚微涼,帶著輕微的顫慄。黑眸一沉,她的害怕表現的比任何一次,都來得明顯。
“誰讓你不聽話?”他的嗓音低沉,卻又不像是憤怒,彷彿她只是個不乖的孩子,他責罵,卻不是冷漠。
這個男人太可怖。
可怖的是她搞不懂,他的冷漠是否真正的冷漠,他的平靜是否真正的平靜,他的溫和是否真正的溫和,還有他偶爾的親切,是否是惡魔的偽裝!
“本王替你找了個大夫,你不會死的”他噙著淺淺的笑容,俊美無儔的容顏更迷人,容易迷惑別人的心靈,冷血無情藏匿在內心深處,他看似和善的君子模樣。
大掌遊離到她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