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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的眼神,讓他總有一種莫名不悅的感覺,彷彿,他還是在俗世的妖物,她卻已經超脫人世,跟神佛一樣,用悲天憫人的目光看著他。他無法忍受,一刻也沒辦法。即便是感情的漩渦,她走了,他卻還被困在其中,他還在那裡!
“施主。。。。。。。”這一個稱謂,不帶任何刻意行徑,她原本就學會以此稱呼來山上的所有人,如今習慣成自然,哪裡想得到這一聲,會帶來南烈羲的不小牴觸。
琥珀的視線緊緊鎖在南烈羲的背影上,他似乎看到了可怕的怪物一般逃離,腳步倉促急迫,她怎麼喊他,他都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直直往山下走。
她追著幾乎百級石階,柔嫩雙腳的疲憊痠痛從布鞋底面傳來,因為在寺裡不太頻繁走動,如今才稍稍奔走已然氣喘吁吁。細小汗水從白皙光潔的額頭之上流下,落下,滴在她腳邊的石階上。她越走越累,因為是下山路,腳步不受控制,像是花瓣掉落一樣往下衝,偏偏無法追上他,讓她愈發疲累。
他見到鬼了嗎?
怎麼掉頭就走?
她根本就追不上他啊!
終於,她只能稍稍停下,彎下腰,雙手按在膝蓋處,長長舒出一口氣,但她眼底的那個男人,卻沒有任何的休息停留,不消多久功夫,彷彿就要消失出她的視線。彷彿,他就此訣別,她再也看不到他。
不知為何,這樣的想法,讓她也覺得心裡發苦發澀。
“南烈羲!”
她朝著那個冷漠又寂寞的背影,揚聲喊道,這一句不過短短三個字,已然耗費她胸口所有力氣和氣息,嗓音帶著些許破碎開裂,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呼喊。喊完了這三個字,她只是淡淡睇著那個背影的反應,面容上浮動因為走動生出的紅暈,胸口劇烈起伏著,少女的曲線,一身灰色袈裟,也無法遮掩。
周圍,好安靜。
整個山林,彷彿只剩下她一個人。
還有,迴響在山林的回聲,代替她,一句句喊著他的名字。
南烈羲,南烈羲,南烈羲,烈羲,烈羲,烈羲,羲,羲,羲,羲。。。。。。
那個恨不得要飛下石階去往山下的男人,卻猝然放慢腳步,他的拳頭藏在袖口,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他還以為,這輩子她不會直呼其名,只會用淡漠的眼神,平和的字眼,稱呼他為施主,一個來進貢香火,來燒香拜佛,來請願還原的一名俗人?!因為在寺廟的時光太過短暫,她還記得他的名字?他該覺得慶幸嗎?但無論如何,她終究要忘記他。
那個短暫停步的男人,卻又要往山下走去,琥珀蹙了蹙眉頭,聽的他的嗓音低沉,冷冷淡淡飄過來。“不用送了。”
兩個人之間約莫差了十來步階梯,他卻吝嗇轉身回頭,瞧她一眼。
“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你!”
琥珀又氣又急,他是聾了嗎?她可記得因為練武的關係,他的感覺異常敏銳快捷,眼睛犀利,耳朵也好使,難道因為有心事在身,所以聽不到感覺不到?
“不要跟上來了——”
他俊顏鐵青,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只消單獨跟她相處的時間一長,他就要流露對她的渴望和眷戀,她一旦又生氣又不願,他不想看到更加無法挽回的結果發生。所以,現在就該避免了。
這是對她的拒絕嗎?
從未有過,自從他說,他喜歡她之後。
“南烈羲,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走?”
她冷眼看她,內心燒著一把火,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別的情緒。
他感覺的到她的視線,膠結在自己的後背,那麼熾熱,不再是過分的漠然疏離。
或許,她也曾經壓抑了一些話,想對他說。
說完之後,就形同陌路了吧。
也好,她要了結,他就讓她親自了結。
他突地停下腳步,琥珀一時間來不及穩住腳步,整個人直直撞上他的後背,疼的鼻子發酸,眼底一片溼潤刺痛。
出於習慣和不自覺的意識,南烈羲還是猝然轉過身去,扶住她,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他的雙手扶住她雙臂的時候,那一片柔軟樸實的灰色袈裟,也不知用何等的料子製成,讓他的手心掠過一絲絲的冰冷和疼痛。
“我很生氣,心情很糟。”
南烈羲避開她的眼睛,這一句聽著像是抱怨,卻更像是解釋。
“所以不想看到我,甚至不正眼看我?”琥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小巧的鼻頭髮紅,整張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