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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厭。
他的俊顏,覆上幾分不悅,他方才走入墓園,她便是一動不動站在上官洪的墳墓前,黃昏的暮光照在她的身上,徒增幾分淒涼顏色。
“你最好為今日出現在上官家的陵園做出個合理的解釋。”
她聽了,卻只是瞥了他一眼,語氣輕柔,聽起來像是無力,也更像是少女天性的慵懶。“我聽說,這幾天睿王府忙著做法事,睿王爺怎麼還有空閒來這裡?”
這皇族規矩繁多,若是先天子嗣夭折泯滅,至少在府內平息人心,花費好幾天時間,藉此祈福避禍,企盼子嗣繁衍,生生不息。
這個時候出現在上官家墓園的人,不該是他。
“這是本王第一個孩子——”他背轉過身去,卻突然把她推向前方,讓她面對著那個墓碑,神情清冷。“如果順利誕生,也是老宰相的曾孫。”
琥珀的心傳來一片刺痛,驀地大力甩開他的手,冷笑著逼出兩個字,“夠了。”
他的眉峰緊皺著,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素衣少女,憤怒在胸口洶湧,就要發作。這是他見過,最不受教的女人。
她的笑,充斥在淺棕色眼眸之內,更顯得惡劣乖張,她當著他的面顯露嫌惡表情,態度散漫放肆。“王爺若想跟宰相大人道歉贖罪,就慢慢說吧,我就不奉陪了。”
“該道歉贖罪的人,是你。”軒轅睿的臉色鐵青著,一把拉過她,揚聲喝道:“你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悔改之心!你的心是黑的,還是你原本就沒心沒肝?”
“王爺想挖出來看看嗎?”她笑,那笑盛開在嬌美面容上,更讓男子極易放下心防,與少女的稚嫩交融在一起,幾乎要變成淬了毒的豔麗花朵。
軒轅睿的眼底,愈發凝重陰鬱,他的手不自覺收緊,力道施加在她的肩胛骨上,疼的她唇兒輕輕顫抖。“這世上絕無比你更可怕的女子。”
她卻還是不討饒,舊傷口疼的厲害也不管不顧,仰著沉斂的眸子,輕聲笑著:“你要我悔改?我就像是那妖魔,正派善良的睿王爺要如何度化我,讓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她太惡,可惡的程度,跟南烈羲很是相像。
想到此處,軒轅睿冷叱一聲,眼底的神情,是不屑一顧和嫌惡。“你就這麼喜歡當韓王的玩物?你就這麼喜歡被他糟踐嗎?”
琥珀,突然僵在原地,蒼白容顏上的笑容轉瞬即逝,變成空無。
“糟踐?”
她幽幽地,重複著這一個字眼,心口不斷緊縮著,昨夜的畫面像是被風吹動的書冊,迅速的一頁頁翻過,彷彿衣衫下的一道道淤青,都變得火燒一般清晰疼痛。
那個男人是如何吞噬她的,太不堪回首。
她緊緊握住雙拳,眸光一滅,突地冷若冰霜。“是否只有跟著睿王爺這樣的男人,才不算被糟蹋了呢?男人對女人,熄了燈,閉了眼,要做的事難道不都一樣嗎?”
她說的話,實在不像是個十來歲的少女該說的,露骨直接,卻也透出一股無法掩藏的淒冷。
她緊緊包裹著自己的防備,不讓任何人窺探她內心的秘密,她轉身的時候,不自覺地雙手交握著,掩飾她細微的顫抖。
軒轅睿凝望著她的纖細背影,漫長的沉默過後,徐徐開了口,溢位這一句話。“我看過你手上的傷。”
“那又如何?”沒來由的,她的嗓音,變得低啞。
他的雙手,輕輕覆上她的肩頭,緩緩將她背對的身子,扳過來,迎著那美麗眼眸,說道。“你不應該是那麼無情的,你只是走錯了路。”
她直直望入那眼睛,不知為何他的安撫,莫名其妙就可以平復她動亂的心。她笑,卻又拜託不得。
他的眼神,彷彿褪去了那傷人的冷漠,變得平和了幾分,他雖然還有些疏離,卻溫柔許多。“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回頭,你為何要如此執著頑劣?”
琥珀凝神望他,他的雙手輕輕摩挲她的肩線,像是溫熱的膏藥偎貼,幾乎讓她忘記一身疼痛。
“雖然氣憤難當,但我也無法說服自己,這麼殘忍的事是出自你手。我所看到的你,不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這一番話,他說的萬分認真,雖然眼底複雜諱深,卻聽來還是多少讓人感動。
原來,她也曾讓他有一絲絲動搖是麼?
他竟也可以察覺,這件事有蹊蹺是麼?
她的防備,她的尖刺,她的疼痛,一瞬間,化成了水。
下一瞬,她突然愣住了。
他的動作很緩慢,他好燙,扣在她手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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