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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讓陪宴官上來。”蘇妲己在帝辛身側輕聲道。
事到如今,自是再無後退之地,帝辛依言傳旨:“宣比干皇叔陪宴。”
比干思及帝辛囑託,定了定神,上得臺來,月光下一瞧,竟是個個仙風道骨,不覺心頭有些疑慮,忽聽得內中一道人道:“你是何人?”
比干躬身行了一禮:“亞相比干,奉旨陪宴。”
“既是有緣在此相會,賜壽數一千秋。”那道人頓了頓,續道,“有勞斟酒。”
比干心下更疑,手執金壺,依次為三十九席斟酒畢,便懷抱金壺,侍立在旁。夜風陣陣,吹得輕紗幔帳飄舞不休,比干立了片刻,忽而聞得越來越重的騷臭味兒,暗道神仙乃是六根清淨之體,何以如此汙穢沖人,定是不知何方而來的妖孽。
你道這些個神仙、仙子之流何來?蘇妲己本為千年狐狸精附體,她為了取信帝辛,讓帝辛更看重她,對她言聽計從,好完成女媧交託的任務,行那迷惑君心、禍亂朝綱之事,假稱能請到仙人,日後或可藉著仙人之便行事,卻哪裡能真個請來仙人?
蘇妲己、胡喜媚、王玉兒皆出自軒轅墳石洞,那石洞中除了她們三妖,另有狐妖不少。它們採天地之靈氣,受日月之精華,或一、二百年者,或三、五百年者,有了些許道行,雖不得度那化形劫化形而出,卻可用那幻化神通,化作神仙、仙子表象,相助蘇妲己。
然這些狐狸到底道行淺薄,服飾樣貌是變了,身上體味騷臭卻無法消除,這亦是蘇妲己不敢讓帝辛靠近,不敢讓文武百官陪宴的原因。
沉思之間,比干聽得帝辛命他奉上大杯,便依次奉三十九席,每一席奉一杯陪一杯,一輪畢了再來第二輪。
比干素有百鬥之量,這近百倍美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神識清明。那些個狐妖卻從不曾吃過這般御酒,有量大者還可招架,量小者已是昏昏醉了。這醉酒之下,再維持不住幻化神通,只把狐狸尾巴拖下來晃盪。
比干奉完第二輪酒,著意留神,已是瞧得明白。那所謂的仙人之流,個個身後俱掛下了狐尾,騷臭之味愈勝,幾乎讓人難以忍受。
且說蘇妲己在簾內瞧著比干奉酒三杯,見小狐狸顯出醉態,亦是害怕它們顯出原形來,到時不好解釋交代,便忙忙搶在帝辛之前開口道:“陪宴官暫下臺去,不必再奉酒,任眾仙各歸洞府。”
比干暗自咬牙切齒,面上卻不動聲色領旨,出了九間殿,過九龍橋,出了宮門便見著靜候的鎮國將軍、武成王黃飛虎。比干不敢怠慢,急急道:“陛下英明,早早發現端倪,那蘇家女召來的神仙、仙子,瞧著倒有些仙風道骨模樣,殊不知竟是一群狐狸精。這些妖孽連飲兩三大杯,尾巴便掛了下來,月光下看得真真的現今群妖已離宮歸去,接下來卻要勞煩於你。”
黃飛虎自是肅色應了下來:“丞相放心,陛下處有聞太師照應,外面那群妖孽自有末將理會,還請丞相安心回府,靜待末將訊息。”
送走比干,黃飛虎召來屬下副將,命他們各帶齊健卒,往東南西北四方散去,看那些妖物歸去何處,尋覓其巢穴所在,再來回報。
黃飛虎一應動作暫且略過不提,且說九間殿上群妖駕風離去,蘇妲己本欲趁熱打鐵,當夜跟著帝辛好生說道說道,不想剛一下了九間殿,便有隨侍官來報,言道太師聞仲求見。
對於聞仲此人,蘇妲己是又恨又怕,帝辛執意要去召聞仲相見,她亦不敢過分攔阻,只得眼睜睜瞧著帝辛毫不留戀地轉身而走。
帝辛於嘉善殿會見太師聞仲,對著聞仲將九間殿上之事一說,果然引得太師怒髮衝冠,氣憤之下便要立刻擒了蘇妲己,就地處死。
“太師稍安勿躁,蘇妲己卻是還不能殺。”
“為何不能殺?”聞仲瞪著眼看帝辛,他向來信奉暴力之道,既知蘇妲己有問題,還留著這個禍害作甚?“陛下是忌憚那蘇妲己之父蘇護麼?蘇護如若敢不分好壞、不明事理反商叛亂,臣願領兵出征,為陛下收回冀州。”
“非是如此。”帝辛眸底清明,慢慢解釋道,“蘇妲己只是個小卒子,現今孤已將她掌控在手,憑她再翻不起花樣。若是依太師所言,蘇妲己之死恐驚動她背後之人,再派他人來未必有蘇妲己好對付;相反暫時留著她性命,自可透過她慢慢尋出真相——比如那胡喜媚、王玉兒,比如這一回”
帝辛說的這些,聞仲並非沒有想到,而是性子使然,行事之間喜直來直往,帝辛這一解釋,他自也點頭贊同了:“陛下所言亦是有理。現今天下雖則大體太平,邊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