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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端了上來,以水代酒,兩人相聊甚歡,不覺就談到了這次b市一中為表彰高考出色的成績,獎勵高三年級組老師去**山度假的事。
“我本來該這批去的。可是,莫主任希望和我一批走,為等她,我就和曉清換了。”梁音笛咋咋嘴。
“那挺好的。我下週剛好要去那邊出差,說不定到時還可以和你一起爬**山。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日出,很有名的。”
“你不知道吧,那裡臨近的t市是莫主任的家鄉,這次地點也是她定的。她那天說,她20多年沒有回去過了,突然很想回去看看。”
“結果還有這個淵源。你們什麼時候走?”
“下週二吧。”
“好,我們在**山碰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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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化療結束了。
陸子謙慢慢鬆開緊攥的拳頭,稍稍放鬆了蜷縮的身體,緩緩張開了緊閉的眼睛。終於,又是一天過去了。一天的輾轉掙扎似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再加上那兩條已經感覺不出是自己的腿,他幾乎沒有辦法完成翻身的動作。不過,這樣也好,彎起的膝正好可以抵住還在翻騰噁心的胃,讓它不斷湧上的酸水可以生生地壓一壓。他實在沒有力氣挪到床邊去吐了。床邊的那個盆被好心的護士們換了好幾次,弄得乾乾淨淨的,離他躺下的位置也很近,可是,就那麼一臂的距離,他也挪不過去了。
他側臥著,臉朝向窗外。這原本是他疼痛發作時不想別人看到而強行擺的一個礀勢,到現在,反而成了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讓他看到窗外。那裡,雖然黑乎乎一片,可是,他透過窗戶,可以想像,想像遠處**山的巍峨。李大夫說,等這期化療結束,如果他的身體允許,他會帶他去看看**山,還會告訴他一個關於他的故事。他知道,那是李大夫為了減輕他化療的痛苦,給他畫的一個餅。事實上,每一期化療中,李大夫都會畫各種各樣的餅給他,不論他最後是否吃得到,都似乎能讓他在這個過程中多一些期盼,少一點難受。
陸子謙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僵硬的腿,有些啞然失笑。這一次,這個餅實在是離他太遠,恐怕他真的吃不到了。可是,他還是期待著,即使爬不上去,哪怕能在**山下站一站也好。曾經,爬山是他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活動。讀大學的時候,他組織過校際的登山社,不定期地安排登山比賽。彼時,他總是健步如飛,一馬當先
只有唯一的一次,例外。
那是因為,她扭了腳。他背上她,向目標繼續進發。那是夏天,一路逶迤,他襯衣的後背不一會兒就溼盡,不知道是她的淚還是他的汗。她說,你快放下我,一個人上去吧。他說,不可能。音笛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情況下,我陸子謙都不可能,更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他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記憶中,那一天,說過的那句話應該是這輩子對梁音笛說過的最熾熱的話了。彼時,他那樣說,也是那樣想。哪裡會想到,有朝一日,所有的承諾會如風般飄逝。而他,終於成了那個決然拋下她的人!
痛再度襲來。不是慣常的肌肉痛,卻比那個更猛烈千萬倍,宛如千萬把小鋸緩緩地凌遲過他的心。那股強壓的液體終是沒有再聽從他的指揮,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幾分腥,幾分苦
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仰臥著了。病房內的燈亮得晃眼,李大夫的臉分外凝重。
“我有一件事想不通”見他醒過來,李大夫的眉頭輕輕蹙起:“你剛剛吐血到底是為什麼?我查了今天的化療用藥,雖然有副作用,但不至於讓你產生這麼劇烈的反應。所以,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不語,只是下意識地想側身蜷起來。
“是想起了她,想起了和她有關的事,對嗎?”李大夫突然說,震得他勉力進行的動作驀然停住。
“如果不太為難,我希望聽那個故事,你的。”李大夫的聲音湣�鷙芤T叮��捶滯餷邐�骸靶牟〔懷��愕牟『貌渙恕5比唬�魑�換唬�乙不岣嫠吣鬮業模�嘈盼遙�淝�坂堤靜換岜饒愕牟睢!�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70最新更新
寂靜的夜;陸子謙終於結束了他漫長的講述。掩嘴輕咳了兩聲;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一點自嘲的笑:“你瞧;李大夫;這就是我的故事。我最後還是成了那個親手傷害自己最愛女人的男人咳咳最不可饒恕的,是我居然還一直幻想著讓那個女人等我,等我有朝一日去挽回去彌補。李大夫;您說;我是不是很貪得無厭?”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