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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的話當作他的夢囈。然後,我張羅著眾人研究他的手術方案。即便手術指徵不具備,他也不能再等了。我只能選擇,強行為他切除腫瘤。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也不瞭解他。但是,我感覺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對愛有那樣深刻體會的人,即使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我佩服他的勇氣與毅力。所以,我發誓,我要救他,竭盡我平生所學,救他!
作者有話要說:再換個角度寫,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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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進行過的差不多最長的手術了。整整8個小時。他的情況比我想像中更糟糕和複雜。開啟腹腔;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胃了。千瘡百孔之下;癌細胞幾乎已經遍佈整個胃壁。而且;由於拖的時間太久;他的癌細胞已經開始出現轉移的趨向。我觀察了半天,才下了刀。一刀一刀下去,看得見的腫瘤細胞全囊括進去了;可是;他90%的胃也同時沒有了。
“李教授,你的技術還是一等一啊,難度這麼大的手術做得這樣乾淨漂亮”有人在身邊恭維著。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做乾淨了。”我拭去頭上的汗;淡淡地說。這不是謙虛;這是發自我內心深處的聲音。行醫三十年,我見過各種各樣的胃癌,處理過無數複雜困難的手術,也拯救過無數的病人生生死死,在我眼裡,早已如浮雲一般。所以,我總是對我的學生說,除了醫療事故,手術本身不會有失敗。至於病人以後的生死,那是命,不在於你。可是隻有這一次,我不那麼想。我突然變得很沒有把握,對自己的技術沒有把握,對他未來的情況沒有把握。因為,我實在,太想他活!
他在手術之後幾個小時就甦醒了過來。
“手術很成功。”我像背臺詞一般,想想,又加上一句:“你是我轉業到地方來做的第一次大手術,我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名聲。”
我看見他笑了,很蒼白的臉,很蒼白的笑,笑得我原本就勉強的嘴角差一點抽搐。
“謝謝。”我聽到他很小很微弱的聲音。
“不說話,多休息,很快,你就會打最艱難的一仗了。”我看著他多了些神采的眼睛,突然覺得連說話的勇氣都喪失了。
六期化療,總計超過120次,時間綿延大半年,無數次的反覆副作用反應便是如我一樣的醫生只是想想都害怕,何況當事人?
“放心。”還是兩個字,再一次的笑,目光炯炯。
我幫他在醫院附近租了個房。單間配套,雖不大,卻乾淨雅緻,還帶了個小小的陽臺。手術以後,他恢復得還算可以,所以,在正式開始化療前,我同意他出院,他隨後便搬到了那個屋子裡去。
有時上下班我會碰到他,或者拎著一兩樣小菜或者做著簡單的運動。他看上去似乎還不錯,臉雖然蒼白卻少了一點死灰,原本空洞的目光也靈動了不少。
他常會邀請我在有空的時候去他那兒坐坐,我在一個午後真的抽出時間去了他那裡。小屋收拾得很整潔,不像一個單身男人的家。在他的親屬至今都沒出現的情況下,我理所當然地把他歸入了單身無親朋好友的那一類人中,心中對他的同情也就更深了一層。可是,那一天,我在他的床頭看到了一張照片。很年輕很清秀的一個女孩子,笑得很甜,目光很柔。我沒有問他那是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麼?我在他給我泡茶的間隙去了他那個小小的陽臺。那裡竟然多了兩個小小的花盆,而且不知被他種上了什麼植物,已抽出了嫩鸀的枝葉。
“你愛種花?”他把茶遞到我手上時,我指著那兩盆鸀葉問。
“花能怡情。”他微微地笑,掩嘴輕咳:“再說,每天看著它們生長,你會覺得你自己的生命,也充滿了希望。”
我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進去吧,這兒風大。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感冒。”已是三月,他也還穿著厚厚的冬裝,但乍暖還寒的風還是吹得他輕咳陣陣。
他似乎不曾聽到我的話,只是喃喃:“這是千葉玫瑰,玫瑰中很名貴的品種,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讓它開花。”
我想他肯定沒等到那株玫瑰開花的。因為,不過過了10來天,他就開始了第一期的化療。
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我調整了他的化療用藥,希望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不過,他的反應還是超出我的預期。也許是長期對身體虧空得太兇,抑或是他心裡頭裝著的東西太多,他的反應大大超過一般的病人。噁心嘔吐腹脹難耐這些一般化療中都會出現的症狀,他不僅一樣也不曾少,而且,他似乎還比別人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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