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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休息下就可以起來了。回家臥床休息,忌生冷,42天內不同房,出血量大時及時回來就診。”醫生如同念臺詞一般,瞟了梁音笛一眼:“造孽哦,那麼大的一個孩子了,一條命啊”
命又如何?不受歡迎的生命還是早早了結的好。
梁音笛在家躺了兩天以後,陸子謙出差歸來了。一開門,見梁音笛在家,微微有些意外。他們冷戰不是一天兩天了,見面不打招呼四目相對不說一句話更是家常便飯。所以陸子謙情願躲到醫院去,即使不該他值班的夜晚和假日。能在醫院去做做事情也比呆在這個比冰都還冷的家裡好。
進門他像慣常一樣沒有說話,可是看到梁音笛躺在床上,一臉的蒼白,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身體不舒服?”
“是。前天剛做了人流,醫生讓臥床休息。”梁音笛瞟了陸子謙一眼,對答如流。
這兩天,她一個人在家裡想了好多的事。這一幕更不知在腦中溫習演練了多少次。終於,她成功地撒他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變得如死灰一般。
“你沒有聽錯。我在你和王月護士長攜手出遊的第二天,到醫院做掉了孩子,我們的孩子!”她撐著自己坐起來,顧不得□一陣陣的熱浪洶湧。
“梁音笛,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有沒有心啊?”陸子謙剛剛的確是確認了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努力地想找出一個點,一個可以讓自己好好地和眼前的女人談話的點。可是,沒有,她根本就不會給他這麼個機會。她只是想打擊他們,為那些虛無飄渺的事用他們的孩子來打擊他!
他攥緊了拳頭衝到她面前,渾身發抖,雙眼血紅:“梁音笛,那是一條命,是我們兩個的孩子,你有什麼權利一個人決定他的生死?”
他站在那裡,指骨差點讓自己捏斷,才生生壓下想打她一巴掌的衝動。
“我不會原諒你的,梁音笛,不會!”一口血毫無預兆地噴了出來,映得陸子謙的臉如雪一般白。他用手背拭了下,忽地笑了,很輕很淺:“梁音笛,我知道我們之間出了很多問題,我想解決,卻不知道怎麼去解決。於是我便以為時間是最好的藥,所有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流逝都能慢慢地淡化至無痕。不過,我沒想到,我這樣的消極會讓你難受讓你傷心讓你想得出這樣的辦法來報復我你夠狠!”
他慢慢地彎下腰去,死死捏住突然爆發的胃,笑容依然掛在嘴角:“曾經,我對自己發誓,窮其一生,我也要護你周全。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地包容呵護抱歉,我剛剛才發現,我不算一個大度的人,我兌現不了自己的承諾,我沒有辦法,原諒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爸爸,你瞧,其實當初他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的了。如果不是後來我因為清宮不淨又重新做了一次手術,也許當時我們就已經離婚了。重新清宮以後,醫生說,我這一輩子也許都很難再有自己的孩子了,當時,他也在場。爸爸,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的模樣。那樣空洞的目光,該是心死的記號吧!”梁音笛猛地停住嘴,望向自己的父親,淚盈於睫。
“笛兒,別再想了,都過去了。如果真的無法挽回,就忘記吧。”梁世明再一次拍拍女兒的肩膀:“人生,就是一場旅途,不斷有舊的風景逝去,也不斷有新的風景出現。你和陸子謙之間經歷得太多,現在的結果對你和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答應爸爸,忘記他和關於他的一切,開心起來,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好嗎?”
“爸爸,也許很難但,我會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想了半天,應廣大群眾要求,讓陸g露了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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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所見過最堅強的癌症病人。尤其是在我知道他也曾經是一個醫生的時候;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在常人眼中,醫生救死扶傷,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所以,醫生的神經都是鋼筋水泥做成的。殊不知;正是醫生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才讓醫生比一般的人都更脆弱。醫生比一般人怕痛;醫生更比一般人怕死。
可是;他不!
陸子謙——我幾乎是第一次看他的病歷就記住了這個名字。不為別的;只為他舀到結果後的那份淡定。我是一個天天接觸胃癌的醫生;看慣了哀怨嗔怒,對於他的那份淡定反而奇了怪。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情緒起伏,他甚至一個字也沒有問。他只是接過結果通知書;對我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甚至,連離去的腳步都不曾虛浮。那個時候,我就牢牢地記住了他。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