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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
“她晚自習”陸子謙一邊支吾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陸大夫,我妹明天從老家過來,給您和梁老師帶了點我們家鄉土特產,明晚我給你們拿上來啊”看著陸子謙就要消失的背影,小張喊了一嗓了。
明晚?!
陸子謙驀地笑了,明晚,這裡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頭比較虐的兩章來了
☆、回家(2)
開啟門,按下牆上的開關,再坐到門前的小板凳上,脫下自己的鞋。一切都如往昔那般熟練而自然。可是,往日門口自己的那雙男式拖鞋杳無蹤影了!
陸子謙閉了閉眼再睜開,他以為,許是眼睛不適應黑暗中突然的光亮沒有看清。可是,現在,他確定自己看得很清楚了。門前除了一雙梁音笛的紅色涼拖再沒有第二樣東西。他驀地站起來,開啟對面的鞋櫃。還是沒有。鞋櫃顯然已然整理過,整整齊齊地擺著梁音笛從冬到夏的各類鞋子,就是,沒有他的,一雙也沒有!
陸子謙的手扶在鞋櫃門上頓了那麼幾秒鐘,然後,慢慢地伸出手來,在鞋櫃的一個角落裡摸出一疊鞋套,拿了兩隻,慢慢地給自己套上。就像曾經家裡來客人時,他常常做的那樣。從今往後,他對於這個家來說,頂多也就是一個客人了。或者,連客人都算不上。客人迎來送往,主人總還要笑意盈盈暖語連連,而他,若真的還有機會再踏進這個家門,她又哪裡會有笑意暖語?
慢慢挪進客廳,按下那裡的開關,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一個角落那裡的自己出差時常用的那個箱子。深灰的有些碩大的,與整個客廳有些格格不入的孤獨地佇立著的箱子。
他慢慢走過去,拉開那個箱子。滿滿的,都是他的東西。衣服鞋子連同日常用品,早在他和她辦理離婚那天,他就已經拎著去了醫院的宿舍。所以,當陸子謙看到自己的東西還能塞滿那個大號箱子的時候,他還是驚了一驚。除去他的書、他的檔案,剩下的,全是一些零碎的小東西。他用過的一支筆、曾經的滑鼠墊、指甲刀、鑰匙扣但凡他陸子謙在這個家中沾過一點半點的東西,除了搬不動的傢俱電器,其餘的,似乎全在裡面了。
陸子謙苦笑著,合上箱子,拉好拉鍊,準備拉著箱子離開。可突然,他的手在箱子表面的那個隔袋上撞了一下。他低頭,才發現,原本應該平平整整的地方,不知塞了些什麼,竟變得鼓鼓囊囊的了。他迅速放下箱子,拉開那個隔袋。只一眼,上腹那原本平靜下來的部位便重又抽痛起來。
那裡面,滿滿一袋的,竟全是他曾經送給她的禮物!
最上面那張卡片,是大一那年聖誕,他寫給她的。那時他們早已相看兩不厭,可是,情愫懵懵懂懂,到底沒人提前戳了那層窗戶紙。於是,那年聖誕,他買來那張卡片,素雅的底色,暖暖的春日,手牽手的人兒,純純的笑靨他提筆,彷彿應景似地寫下:我想,像卡片上的人一樣,牽你的手,跟你度過,每個春夏秋冬
已經略微泛黃的卡片上,他力透紙背的字跡還清晰如昨,而翻看它的人,早就厭了,倦了
卡片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塑膠袋,裡面裝著一枚小小的用驅蚊草編成的戒指。許是年代太遠,往日的翠綠早已變作枯黃,戒指面上那原本精巧的三朵小白花早已調敝飄落,化作袋中幾點枯渣。
他猶記得,那年盛夏,他領著她回他家。偏僻的鄉村農家,難走的田間小路,炎炎的當頭烈日都不曾讓她退縮。她只是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衝他淡淡地笑。眼見如蛾般大小的蚊圍著白皙嬌嫩的她嗡嗡作響,他跨進田間,扯了一株驅蛟草,了了幾下,一枚簡單的精巧的戒指即成。“戴好它,就不會有蚊子來叮你了。”她驚喜接過,似無意間,小心地戴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宛若戒面上的三朵小花就是世間最珍貴的鑽石。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怕是有一個世紀了吧?
卡片下面,是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陸子謙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一下,終是沒有開啟。那裡面裝的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和她剛結婚時,他被派到江西學習,專門在景德鎮的一個小店中訂製的一套小瓷人。有著他和她的笑臉,穿著他和她最喜歡的衣服,手牽了手,四目相對。曾經,她喜歡得不得了,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頭櫃裡,每天臨睡前起床時總會拿出來,看看笑笑親親。可是她還是親手摔碎了它們,在他們第一次激烈爭吵的時候,她開啟床頭櫃,扯出兩個娃娃,毫不留情地摔下去。也許因為臥室鋪的是木地板,兩個小人在地上騰上一騰,並沒有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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