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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出錢買的,搬出去的毫無疑問該是陸子謙。不過,考慮到兩人離婚的事都不想張揚,所以當初說好,陸子謙的東西會在十天半年月之內陸續搬走。可是婚離了沒兩天,他的手術就出了那啥事,一忙起來,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看到梁音笛的電話,陸子謙估摸著,這個時候,她會給自己打電話,多半是提醒自己來著。所以,想也沒想,那些話就順溜地出了口。直到說完,才發現那個不爭氣的胃到這時候竟然鬧騰得更兇了,一隻手幾乎快壓不住那狠狠抽搐著的東西了,他迫切地需要另一隻手的幫忙,不能再跟她羅嗦了。
“就這事?放心,不會佔著你地兒的。掛了”
初接電話,聽著那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梁音笛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正尋思著該怎麼著問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又不讓他聽明白自己的關心免得他得意了去了的時候,那個聲音已恢復成這近半年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不耐煩,那些原本藏著掖著的點點滴滴隨著這聲音嘩啦啦地在腦海中炸開,炸得她瞬間暈頭轉向。除了反擊,她再也想不起別的。
“陸子謙,離婚協議上的條款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這10來天就把東西搬走也是你自己說的。怎麼,現在這攤兒成阿Q頭上的瘌瘡疤了,連提都不讓人提了?”
這梁音笛氣性勁一上來,把自己給陸子謙打電話的真實目的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心裡想的,盡是怎麼著把電話那邊那個人的囂張氣焰給打下去,這語調提高了幾十分貝不說,還把自己學中文的那點底子迅速地給搜腸刮肚了一番,怎麼尖酸刻薄就怎麼說。
“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地方,得,我梁音笛也不像你陸子謙那麼絕情。我會好好地把你那些東西供在家裡固定的地方,一動不動放上個幾十年,逢年過節還拜拜”
“梁,音,笛”陸子謙整個人已經在牆角一端幾乎蜷成了團,那隻手已經捏成了拳頭陷在胃裡。可是,還是痛。這個老毛病今天似乎特別和他過不去般,疼痛以排山倒海的勢頭向著他一浪一浪地湧過來。他已經沒有辦法說出句順溜的話了。
“別那麼咬牙切齒的!”他的一字一頓聽在梁音笛耳朵裡完全就變了味。這要放在幾年前,她也能體會出點不對勁來。可是,現在,他們已是陌路,不,應該說是仇人,那些不對勁在梁音笛看來,不過又是那個男人衝自己發火的另一種形式罷了。
“陸子謙,我梁音笛從來就不欠你的。你也用不著把我叫得跟階級敵人似的。不過,既然咱們都到這份上了,你那堆破東西趁早給拉走,免得我到時看著心煩,還不定做出什麼事呢!”說著,也不等那邊再反應,她騰地一下按了掛機鍵。
女人的餘音彷彿還在耳畔迴響,可陸子謙已顧不得許多,就著那個手機,一起狠狠地按在胃上。四四方方的手機外殼很快沒入其中,平整的稜角比拳頭似乎更壓得住胃裡的那份叫囂。他手上加著勁,垂了頭,讓自己早已繃得倍兒緊的身體狠狠地蜷起來。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和梁音笛的對話就像現在這樣了呢?沒有和風細雨,沒有溫柔纏綿,除了爭吵還是爭吵,除了傷害還是傷害
只不過,今天這樣,恰恰很好。她生氣了,她一生氣就不理智,不理智,她就不會聽出自己聲音中的不對。不然,她會擔心的。會麼?她還會擔心?像以前那樣,每次自己發病,緊張得小臉通紅,滿頭是汗,難受得大哭
那是,五年前的她,三年前的她,還是一年前的她?
他忽地笑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今天,她即便知道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竭盡諷刺挖苦之能事!畢竟,他與她,不是在A大校園中神仙眷侶的他與她了;也不是畢業時不顧一切都要攜手相依的他與她了;更不是初婚時在眾人面前誓言終身的他與她了。他與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對離異怨偶!
最後這四個字再度刺激得那翻湧的地方興風作浪。他只得把膝蓋靠上來,狠狠地抵住自己的手。
不能再想了,再想,又有什麼用?現在需要的,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兒。只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讓自己好好地安靜下,什麼,也不要想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小寒起晚了哈,從明天起,還是每天8點檔
☆、家屬
“陸大夫?”尖銳而驚恐的聲音讓他的這個小小的願望註定成了奢望。伴隨著高跟鞋快速敲擊地面向他跑過來的聲音,王月的焦急更甚了些。
“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胃又疼了?”她迅速在他面前蹲下來,伸手想扶他起來。
儘管痛得頭暈目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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