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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師真名宋濤,藝名“鈴子”,是市廣播電臺一個著名欄目的DJ,出身藝術世家,父親是戲劇學院的臺詞老師。宋濤說她小時候很內向,被父親送到錄音棚鍛鍊,“觸電”那會兒才七歲。開始什麼也不懂,膽子又小,面對話筒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毛病持續了一年才緩解。等貝超也進棚“觸電”,她已是個在棚裡磨礪了六、七年的老演員了。
聽她談及貝超,白泥精神一振,豎起耳朵聽。
“你們別看貝老師現在瀟灑自如,嘴皮子溜翻了,剛進棚那會兒,傻不拉嘰的,還有多動症,都是我在他身後不停的推他,催他‘你說呀,快說呀。’”
學員們笑。
“貝老師幾歲‘觸電’的?”有人問。
“最早也就八、九歲吧,主要給動畫片和動物配音,因為對口型要求沒那麼精益求精,所以他感覺又輕鬆又好玩,權當做看電視打發枯燥的學習生活了。”
學員們又笑起來。
白泥忽然感覺風清月明,氣場似乎有異。
“宋老師,又在你的學生跟前說我?”貝超穿著黑色皮夾克,膝蓋上綁著護腿,腋下夾著摩托車頭盔走過來,像個飛行員。他微笑著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目光不經意的掠過白泥,似停滯一下,微微點頭。“繼續,繼續,把我的光輝形象多介紹介紹。”腳底不停,大踏步邁進教學樓。
女學員情不自禁的露出花痴狀,集體讚歎:“好帥啊。”
“其實我們剛開始接觸話筒時都有個克服恐懼感的過程,漸漸從陌生到熟悉。嚴格的說貝老師是我帶的第一個學生。他小時候貪玩,坐不住,那時候配音工藝也沒現在這麼先進,幾遍過不去他就沒興趣錄製了。其他老師任務重,各是各的忙,沒人有空專門指導他。導演就把他交給我來督促指導。我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徒弟拖大家後腿,實在不行乾脆抓著他的手,到他開口了就捏一下他,防止他出差錯。在我的指導下,這小子總算出息了,後來一看到我要坐到他身邊就很牛B的說,別再捏我的手啊,我自己能行!”
學員們大笑。
白泥想象著一個小男孩又倔強又認真的坐在話筒前的形象唔,很可愛。如果自己那時候就認識他多好。
“我們這行業比較特殊,但跟影視演員一樣,總渴望塑造不同的角色,無論文藝的還是搞笑的,高貴的還是卑微的,都想嘗試一下。”宋濤乾淨而動聽的嗓音在夜空裡迴盪,讓人對這個帶有神秘感的事業又尊崇了幾分。
“對於剛涉入的新人不太容易做到吧?”吳暇也問了一句。
“沒錯。我開始只能配些和自己年齡比較接近的年輕女孩或青年學生的角色,等到像賣油翁一樣熟能生巧,自然就不再滿足於僅僅配一些和自己年齡經歷接近的單純角色,強烈希望為思想感情更復雜的人物配音。這既是挑戰也是榮耀”
“宋老師,配音演員雖然也像歌星影星,可收入卻比不上影視演員。您外形條件這麼好,為什不像有些主持人往影視業方向發展呢?”
“問得好!”宋濤爽朗地笑起來。“其實吧,我覺得自己比影視劇演員更加才華橫溢,也更能保持一份瀟灑自如。請問,誰能像我們突破年齡性別性格的侷限,不靠臉蛋身材服飾取悅觀眾?誰能如我們保持相對的平靜安逸,不必風餐露宿就演繹出一場場青春浪漫,愛恨情仇和人生百態?誰能如我們不必製造噱頭或醜聞就能保持新鮮感,像生活在遠離蒼老,和八卦的世外桃源中?”
“說的太好了!”白泥搗了搗吳暇,“這正是我期待的生活!遠離苦悶憂愁和窮困潦倒,神秘中充滿浪漫和激情,又能做到潔身自好。”
“你的YY神功進步忒快了些!”吳暇扭動身體,尖著嗓子說,“親愛的,我八十歲了,可看上去只有十八歲呢,不信?跟我OOXX吧。”
白泥噗的笑出聲來,跟她打作一團。
後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相同觀點:嫉妒宋老師。嫉妒她不僅能透過話筒永葆青春,體驗不同的人生,還能跟貝大帥哥在同一個錄音棚裡演繹、體驗不同的人生。
勵志後的白泥攥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成為配音組中的一員。
因為這是唯一可以非常接近貝超的機會。當然,如果想更親近,必須成為女主角才行,才有資格與他配對手戲。就像網遊裡的角色,可以相約會晤,可以遨遊四海,可以談戀愛,可以結婚,還可以轉到現實動真格的
捂臉!
故而,為了那一天早點到來,她決心當個忍者神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