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
兔子哼一聲,爬進盆裡,整個身體淹到水下浸溼,噗突噗突吐幾個泡泡,翻來又滾去,唐小棠擠了一手沐浴露,抹在它身上,然後用小方巾順著毛擦洗。
秦萌萌下課回來,把包往桌上一扔,就要到陽臺上來洗手,見唐小棠在洗兔子,頓時大吃一驚:“小棠!兔子怎麼能洗呢,會生病的!”
“不會啦,你看它不是挺健康”才說著,盆裡的兔子兩腿一蹬,做出一副快要被淹死的樣子來,唐小棠嚇得趕緊把它拔出水,“喂喂,你沒事吧,醒醒啊!”
兔子閉著眼不動,秦萌萌遺憾地嘆氣:“可憐了這隻兔子。”洗了手又出了宿舍。
唐小棠在陽臺上愣了幾秒,搖了搖手裡的兔子:“老師?真的淹死了?老師,你別嚇我,快醒醒,老師!”
正要湊近了聽聽它還有沒有鼻息,兔子突然猛甩頭,抖了她一臉的水。
唐小棠:“”五官皺成一團,趕緊回頭去找毛巾擦臉。
兔子又蹦又跳地跟進宿舍,笑得要斷氣:“你怎麼這麼好騙,裝死你也能信,哈哈哈哈笑死爺了哎唷喂”
唐小棠擦掉一臉的水,又氣又好笑:“你就會欺負我了,窩裡橫,算什麼本事!”
兔子笑得肚子疼,跳到她坐墊上去蹭身上的水,蹭得一身半乾的毛像塗了髮膠一樣立著。
“老師,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一點兒都不好笑。”唐小棠把它抱起來,拿專用的小梳子給它梳毛。
兔子被伺候得很舒服,漫不經心地問:“我要是真死了,你會哭不?”
唐小棠很認真地點點頭:“會,你剛才要再拖一會兒沒動靜,我沒準就真哭了。”
兔子沉默下來,任她梳著一身白毛,好一陣子才說:“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常態,你們人類還把婚喪並稱紅白喜事,既然是喜事,又何必要哭?”
唐小棠沒有回答,替它梳理好了毛,就開始寫作業,兔子在她腿上發了一會兒呆,默默地跳下地,爬進了自己的窩裡。
究竟是為什麼呢?
“因為人和人相處了以後會產生感情,人死的時候,死的不光是生命,還有感情。”
封印空間內,司南依舊倚著泉眼,像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般,不緊不慢地說:“盤古開天地,女媧造萬物,人只是這茫茫宇宙中的一個小群體,為何舉凡這世間有靈性之物修為到了一定境界,都想要化為人形?正是因為如此。”
朱槿木著一張臉,背靠亂石堆,與它各在一頭。
“人有七情六慾,有喜怒哀樂,有愛,有恨,所以重感情,喜相逢,傷離別,”司南說著,吁了口氣,“你成精尚在我之前,又在萬丈紅塵中摸爬滾打過,我以為這些道理你早就明白了。”
朱槿緩緩搖頭:“從前或許是明白的,被關了一千多年,又退化了。”
司南呵呵笑道:“不妨,重頭再學就是了。”
十一點三十分,宿舍斷電,唐小棠爬進來給仙草澆水,卻發現朱槿已經蹲在苗圃前,水聲嘩嘩。
“老師?”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懶兔子也動手澆花。
“你明天有早課,早點去睡吧。”朱槿頭也不回,將水瓢扔進一旁的空桶裡。
唐小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看他好像有心事,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只好乖乖出去睡覺。她走後,朱槿向後一坐,對著前方無盡的黑暗發起呆來。
喧鬧的宿舍區在斷電後慢慢安靜下來,偌大的校園中,只有一行行路燈投射出鵝黃色的亮光,串聯起一片片宿舍園區。
凌雲樓下的一盞路燈旁,凌亂碼放的腳踏車堆裡突然亮起一小簇光,光暈時明時暗,從一輛老舊得看不出年代的腳踏車坐墊下鑽出來,螢火蟲一般飄啊飄,飄到路燈下,拉長為人形。
四五歲孩子的個頭,清秀的小臉上帶著幾分怯懦,小手抱著燈柱,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
她穿著一身黃底白色波點的連衣裙,露著細細的胳膊和小腿,很像是附近農家營養不良的小孩,但又渾身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在路燈的遮掩下才稍微不那麼明顯。
“也不在這裡到底去哪兒了呢?”小女孩有點難過地自言自語。
她茫然無助地看著漆黑的夜空。
距離最後一次見面也已經過去了兩年,那個活潑愛笑的人類大哥哥,究竟到哪兒去了呢?
她還記得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自己還很小很小的時候,人類大哥哥和一群朋友一起騎著腳踏車到她家門口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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