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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只出現了一下,但憐兒可以確定。”何憐語氣凝重,六夫人的出現無疑是有著巨大威脅的,上次何準莫名被人暗殺,十有八九跟六夫人脫不了干係。
既然有殺何準的心思,何準沒死,說不定還會繼續。。
“老爺,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何憐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就立刻問道。
何準倒是渾不在意,要是以前估計還真就會怕了,但是現在,他好歹也算是陽間的半個閻王,還能怕了一個女人?
不過為了不讓何憐擔心,何準說道:“我在外面呢,馬上就回去了,好了就先這樣吧。”
說完就跟何憐叮囑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
何準從兜裡掏出了十塊錢,遞給了修車鋪的師傅,說道:“大師,車子修好就先放在你這,這錢不用找了。”
修車師傅被一句大師叫的心猿意馬,笑呵呵的把錢收起來說道:“你就放心吧,就你這破車,我放門口都沒人多瞧一眼。”
何準緊攥著拳頭,一言不發。
毅然轉身離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何準兜裡的零錢是時刻備著的,大鈔沒有,零錢基本上就不會缺。
司機是個女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衣著寬鬆難以看出身材。只能隱約看到小半張臉頰,顯得蠟黃乾澀,一看就像是缺乏保養的女人。
身體上也沒發出什麼女性的香水味道,想來是為了工作需要,畢竟人有千百種,有時候香水會讓很多客人過敏。
“去哪?”聲音略粗,顯得很平淡。
何準一雙眼睛始終都沒亂瞧,一直盯著前面,聽到女司機的問話,才緩過神來:“哦,南廣大學。”
熟練的開啟計價器,雙手帶著白色的工人手套,嫻熟的操作著計程車。
行車一分多鐘,女司機一直沒怎麼開口,看起來業務水準不太熟練,否則依照司機們侃大山的專業技能,早就跟乘客聊得火熱。
車內的收音機被她開啟,播放的是新聞而非歌曲。
“永田縣災區的救援工作已經穩定,被困人員陸續被救出,目前受災的群眾都已經得到妥善安置,峽雲市委書記廣澤茂做出了重要部署”
前面幾句是關於災區的搶險情況,後面則是一些重要領導的狗屁講話與部署,天知道他們部署了什麼,救災是一件非常需要專業水平的事情,至於部署則完全可以理解成物資的批准和發配,都需要經過他們這一層稽核關卡。
“天災人禍,避之不及啊。”何準嘆了口氣,知道了陰間後,他對生死反倒看淡了很多。無法挽救的人,便希冀於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生存,這也是一種對活人的安慰和解脫。
畢竟大家不可能永遠沉浸在痛苦之中,所以無神論在大災面前被打破,祭奠死者時所有人都有著默默信仰的真神,也都希望透過自己的禱告,將逝去親人送到美好的世界中去。
女司機聽到何準的嘆息,突然問道:“如果在天災人禍中活下來,又該怎樣?”
“除了少數人外,大多數人的第一本能都是生存,既然活下來了,那就好好活唄。”何準笑道:“司機應該是答疑解惑的,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隨便問問而已。”女司機回應道,聽她的語氣的確是夠隨便的。
“不過你的話聽起來太不樂觀了,感覺總把人往陰暗面想想。”女司機說道。
何準啞然:“陰暗?訴說的是人的本性,怎麼算是陰暗。”
人有了情感才能稱之為人,但不得不認真的面對人在利益面前的本能性,畢竟遙遠的曾經,人也是生物鏈裡的一種,遵守著正常的自然秩序。
只不過現在的人超脫了,只需要遵守人類之間的秩序就好。
人們可以用無數種方法去發洩自己的情感,但哪怕是再偉大無私的愛裡面,都要去正確認識那其中的不和諧。
就像永田縣如今所面對的災難一樣,轟動了全國,眾志成城之類的標語頻頻打出。但那些儀式作秀般的舉動依舊出現,貪官也依舊存在,那些物資也依舊會有這一批不見下落。由此可見在基層群眾都大發愛心時,那些站在了一定高度的人們已經可以讓自己完全無視這種災難,操船掌舵,小心翼翼的按照以往的方式去儘可能的為自己收斂一些利益。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已經看穿了很多東西,圓滑才是他們的處世之道,利益才是他們的前進動力,其餘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包括民眾的愛心,社會的風向,新聞的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