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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如此毫無預兆,迅速剷平勢力浩大的李家,他怎麼會以為區區魏妃有能力和李家對抗,他怎麼會以為他的父皇是真的要為他平反,他怎麼會以為——他希望自己還活著?
不,他是死的,死的重華才不會給他帶來任何麻煩,死的太子才不會被有心人利用,死的儲君才不會威脅到他的統治,天下無情帝王家,幾朝幾代傳下來的真理,卻被他無知的無視了這麼多年,夠了,一切都夠了——
重華瘋狂的舉動,看的仲駱心驚不已,一邊吩咐“不許傷了他。”,一邊讓人將其圍住。
重華手中利器,削鐵如泥,神智狂亂下一時竟沒有人可以把他怎麼樣,而侍衛這邊接到皇帝不得傷人的命令,更是縛手縛尾,半天過去,竟然讓重華挑開一路。
仲駱大急“還不快追。”
重華的樣子讓他感到害怕,沒錯,就是害怕,這樣的重華他從來沒有見過,記憶中的重華總是默默的站在一邊,對待他時更是小心翼翼。
侍衛追擊而出,仲駱也跟了上去,為防傷到人,侍衛盡皆去了兵器,可這麼一來就接近不了重華,只能等著他耗盡體力。
而仲駱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
“陛下”
突然一人躥出擋在仲駱前面。
“讓開”仲駱正急著看重華的情況,怎有時間搭理其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就要跨過。
沒想到來人竟然再次擋在前面,額頭擊地,鏗鏘有聲。
“陛下開恩,家父並非有意衝撞皇上,還請陛下看在我一家對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家父,所有罪責,微臣願代父承受。”孫中行並不知道前殿之事,只是此處已然接近內宮,他被仲駱留在宮中,恰巧看到父親被侍衛圍攻,心急之下貿貿然就衝了出來。
恰在這時異變突生,只聽那邊傳來呼喝:“啟稟陛下人犯跳水自盡了。”一個霹靂正中仲駱眉心。
孫中行聞言面色一白,灘倒一旁。
聞人廣緣說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目光復雜的看著渾身溼透的皇帝抱著那人離開,孫堯白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君王不管不顧的跳到水裡去救他,帝王臉上的憐愛又將如何解釋?
明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無賴,明明是一個輕言調戲,舉止浪蕩的豎子,怎麼會,怎麼會露出那種表情?那種讓人看著就覺得傷心震撼的表情,那種似乎活上一輩子也無法理解的絕望悲哀,到底是發生過什麼,叫他寧可跳湖也不願面對——
甩甩頭,聞人廣緣回身對上新科狀元李修束,想起他今日所說的眾多罪狀其中的那麼一條,頓時心頭火起,什麼叫汙了清白,他當日除了讓那孫堯白摸了幾把,親了幾口以外根本就什麼也沒發生,李倫雖然沒有明著阻止,甚至還把自己的佩劍送給那孫堯白,但好歹也沒有放任不管,割了綁他的繩子,恢復了拳腳的他哪還會被人佔什麼清白,簡直是胡說八道。
武藝橫通的聞人大公子,自然不肯承認自己那次意外的翻船事故,對於李修束的“謠言”自然是想當然的氣怒非常,眉毛一豎,白牙一咧,一聲“李大人”喚的好不陰森。
脊背一涼“聞人公子有何吩咐?”李修束從君王反常的行為中回神。
“本公子並未被任何人調戲,請大人牢記。”笑著說完,如果那還算笑的話,聞人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李修束抬起烏青了一圈的右手,痛的呲牙咧嘴,看看遠去的聞人廣緣,再看看早就沒了影的儀駕,嘬麼著那個孫堯白到底是什麼身份,今天皇上的舉動可不一般啊!
金絲枕,碧絲帳,千竹燈,銷金獸,這燻霄殿即使過了百年也還是一個模樣。
仲駱停下踱步,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身影,面色複雜。
走到床前,伸手觸控那被燭火映照的更加蒼白的臉龐,變態無法回神。
宮漏滴滴答答的響著,思緒也不禁跟著流轉,三年前也好,十六年前也好,二十三年前也好,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覺的自己虧欠過誰,也未曾後悔過,可就在剛才,當這個原本已經失去的兒子湮沒在那如死水一般的湖池中時,他恨不能將原本發生的一切歸回原位,他竟然會想,假如沒有發生三年前的事會怎麼樣?後悔了嗎?
月光覽過紅木雕漆的欄杆,靜靜的照在引入殿內的一小池池水中,幾條紅色的錦鯉緩慢的擺動著身軀,就如同睡著了一般,此時一室的寧靜,斷到重華、仲駱的耳中卻只是更增添了宮漏的迴音,那一滴滴的水,沖刷著腹中腸胃,就如車輪碾過。
也許仲駱已經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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