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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戴孝上崗,給的職務一個比一個兇險,如果追蹤當時戰鬥的轉移方向的話,就可以清晰地跟蹤到張亢的官職轉移方向。他從忠州轉到了鄜州,再從鄜州轉到了延州,職務也180度的大轉彎,從知州、通判等文官,轉成了都鈐轄這樣的武職。
直到這時,他被任命為並代都鈐轄、管勾麟府軍馬事。成了河北三城,這片基本被拋棄的敵佔區的軍事主官。
這在事後就讓人懷疑,難道宋朝是突然間靈光閃現,有誰提前預知了張亢會帶來奇蹟,才為國家而選擇了他?不,絕對不,因為從歷史程序上來看,就算是他立了大功,把李元昊打跑之後,國家都對他不屑一顧,官職不升反降。
哪兒來的半點重視與感謝?所以仔細思考,張亢的作用就只是一個姿態,宋朝不管能不能送到,都在往麟、府兩州送物資,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都在轉換當地官員。
親愛的前線指戰員們,親愛的邊境居民們,朝廷沒有忘記你們,陛下與你們同在。現在送來大批的軍、民物資,以及張亢一個,希望你們能喜歡。
亮相慘了點,可要看誰演。張亢出鏡,第一幕就激動人心。當時府州城被切斷了外界聯絡,只能憑藉天險以及折家軍的勇悍才能自保。人心惶惶,不知前途在哪兒。
這時突然有一個騎士單人匹馬來到關前,呼叫開城。城門當然不開,就見這人拿出了一道敕書:“我乃新軍馬也,開城!”
單人獨騎,越過西夏大軍縱橫的敵佔區,如此上任,古今還有第二個人嗎?他的到來,立即就提升了府州城的膽量。張亢下令,居民們出城,在東、北、下三個方位連建三處軍寨,折家軍不再固守,隨時外出保護物資進城。
這樣東山的石炭、下城的蔬菜、城北沙坑裡的水泉都源源不斷地進入府州城中,人心安定,再不慌亂。緊接著麻煩就出現,宋朝派來的禁軍大老爺們終於到了,這些人的成分和能耐用後來民國時期的遺老遺少們的經典語句來說,就是——“此何物也?”
“阿貓阿狗也”
都是東京城裡飛雞走狗、尋花問柳的都頭,拈花惹草、風流多情的子弟,沒一個正經玩意兒!讓這些兵打仗,做夢去吧。但張亢的能力再一次顯現。一個能臣,一個高人,必須要智、仁、膽、勇兼備,張亢就是有能耐讓這些老爺兵煥發活力,重新找回做人的尊嚴。
他先是在當地招兵,像高繼宣那樣組成了自己的邊民部隊。組成之後不留在城裡,你們都熟悉方圓百里的每一處地形,那麼出去打劫吧,下套子、打悶棍,想怎麼辦都隨心所欲,我要的是西夏人的腦袋!
結果府州城周邊的官私小道、草叢樹林就成了党項人的墳場,不定走到什麼地方,突然間眼前一黑,就此瞬間返回家鄉。他們的腦袋被宋朝邊民們提著,在第二天清晨時成了請功的憑證。張亢說到做到,不僅給錢,而且能把自己身上的錦袍脫下來,作為給勇士的額外榮耀。
這時就要強調一下張亢打賞的力度,給錢不是一般的數額。查他的列傳,戰爭過後,他被朝廷裡邊的“忠貞良臣”們彈劾,理由就是他私自動用了官庫,造成賬目不清,很多錢不知去向。但效果如何呢?宋朝的禁軍們超級重視賞賜,那是他們發財的最重要機會。眼睜睜地看著大筆現金被一群土包子搶跑了,比殺了他們都難受。
——“我顧不若彼乎?”我們還不如他們嗎?!
更憤怒的事在後面,張亢給了錢還不算,又讓邊民們縱酒賭博,怎麼快活怎麼來,禁軍們在旁邊看著,都快氣瘋了。這時張亢才說,想打仗嗎?想快活嗎?
都容易,只要屠了琉璃堡!
琉璃堡,是前些時候李元昊為了長期圍困河北,才建起的西夏軍用物資集中地。那裡物資豐厚,守備也極嚴,可以說是李元昊在河北地區的落足根本點。
他的七寸就在那兒。
相應的,他的毒牙也在那兒,張亢居然要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去主動出擊,拔掉這根深深扎進河北地界的肉中刺,這得冒怎樣的風險,能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富貴險中求,勝利也是一樣。要想做得到,首先得想得出。某一天夜裡,張亢悄悄派出了一個探子,悄無聲息地爬過草地,接近了琉璃堡的寨牆。那真的是大膽,他近到了能清晰地聽到,並看到西夏人正在做什麼。
一大堆西夏兵在烤火,嘻嘻哈哈地聊天,其中一個老兵的舉動很奇特。如果這位探子懂得考古的話,就會肅然起敬,因為那是最古老的占卜法。
該老兵把一塊羊髀骨扔進了火裡,由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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