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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字就像靈丹妙藥一樣,看到的人立即兩眼放光、神清氣爽。麻煩、糾結、危險都不見了,問題解決了,新皇帝的人選有了。
張邦昌。全體透過!
這時,誰還顧得上誰,只要罪名落不到自己的頭上,就祖宗有德、家門萬幸了。至於可憐的張邦昌,誰讓他在某年某月的某件事上得罪了宋齊愈呢?
隆重介紹一下張邦昌。張邦昌,字子能,永靜軍東光張家灣(今河北東光縣大龍灣)人。進士出身,外放當過知州,進京做過中書侍郎。這樣的身世可以說有點顯赫,但是在文人聚集的宋朝官場裡,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官員而已。
要命的是,第二次東京保衛戰前夕,他浮起來了,當上了欽宗朝的少宰。這個地位讓他沒法不和國事攪在一起,他曾經和趙構一起出使金營,還當過河北路的割地使。
無妄之災突然砸下來,落在他的頭頂上,他徹底嚇呆了。他只是個躲在時代裡的人,時代和平時隨波逐流享福,危險時跟著人數最多的那群人喊“割地投降”,從來也沒想過當出頭鳥啊!
他哭、他鬧、他拒絕,無論如何他也不想被命運毫無徵兆地強姦。但是,全體宋朝官員都不理他,這幫曾經的同事一致同意,只要不死,就隨他去。城外的完顏宗翰託人帶來兩句話,把他逼上了絕路。
“張,如果你不同意當皇帝,屠城;如果你尋死,死掉了,屠城。”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張邦昌欲哭無淚,他是個自私的人不假,可眼睜睜地看著全城的人因為他而人頭落地,這種事他真的做不出來。
他真的沒膽量做這種大事!
三月初一,金兵簇擁著張邦昌進入內城,他以實際行動表明,他從了。他從了,按說是皆大歡喜,宋朝的官員們應該鼓掌唱歌,表示歡迎才對,卻不料人群更加激憤了,張邦昌,你這個狗賊,竟然通敵賣國!
悲摧的張邦昌啊,趙佶、趙桓都沒他冤。
激憤的人群分成兩派,一明一暗。以威力破壞性對比,應該先說暗的。禁軍的統制官吳革是位純粹的抗戰派,他在太子事件時就曾經跟孫傅說過,要集結軍隊保護太子,殺出城去。可惜兵力太少,孫傅不想冒險。這時,張邦昌要篡位了,他熱血沸騰,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幹掉這個國賊。
他聯絡了五十多個軍官一起動手,並事先親手殺盡家中老小,以示必死決心。可是他為什麼要相信範瓊呢?這條狗在這些日子裡都做了什麼,難道他沒有看見?
他竟然把範瓊拉進了組織裡。
範瓊率兵殺了他們所有人。
明的一方堂堂正正,範瓊等人想插手,一來沒膽量,二來沒理由,從骨子裡就想躲得遠遠的,因為他們是大宋言官。
一百七十餘年裡揮斥方遒,只認道理不認人,連皇帝、皇后都要監督管理的一群人。
這群人聯名寫了一封致金國信,裡邊回顧了趙宋一百七十餘年間對內有多麼仁善,雖然武力不足,但深得民心。有這種基礎,哪怕失國,也會重新建立王朝。另一方面,詳細分析了張邦昌,讓女真人明白,就算要立一個皇帝,也不能是這個人。
寡廉鮮恥,不足以聞!
歷史記住了這群人,他們是一片黑暗中倏忽閃過的一縷火焰,哪怕微弱,也盡力閃爍。宋朝人眼前突然一亮,記住了這封信的內容以及寫這封信的人。
這群人的首領被金軍抓走了,他叫秦檜,時任御史中丞。
以上這些,都沒法阻擋歷史的腳步,也就是悲摧的張邦昌邁向開封城金殿寶座的腳步。宋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三月初七,張邦昌即皇帝位,國號大楚。那一天,他哭著出門,騎上馬時哭,進入金殿時哭。整個過程,集委屈、痛苦、恐懼、羞愧於一身,彷彿他是全世界最悲慘的人。
在我的記憶中,每個開國皇帝上任時都很“難過”,哭的也不少,但論到發自內心地掉眼淚,很少有人能超過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似乎是中國唯一一位姓張的皇帝。
張邦昌剛剛上任,就迎來了工作。錢,金國的一切行為都是因為錢,為錢滅宋朝,為錢立楚國。現在,請你繼續搜刮,新人一定要刮出新氣象,把錢刮出來!
張邦昌大怒,連日的委屈悲憤讓他勇氣大增,給金軍寫了一封信。他在信裡說,開封城進入赤貧狀態,哪怕砸鍋賣鐵,把鐵變成金銀,把房屋拆了,鋪成平面變絹帛,也變不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