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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手段都用過,明鎬決定來個絕的。這一招兒,據我不完全統計,是從古到今從來沒人用過的。就算是遼國的蕭太后、金國的各個完顏,或者鐵木真子孫們,也都沒法想象。不是說他們做不到,而是時間耗不起,並且貝州城畢竟不是開封城,根本不值得這麼搞。
明鎬召集了兩萬個民工,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貝州城牆的外面堆起了一條土質長城。這條長城不僅是高,而且超厚超寬,它先壘起來一定的高度,接著就向貝州城推進,直到和城牆幾乎相接。
沒辦法,只能是幾乎,再近點對面的大刀長矛就招呼過來了。
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是贏定了吧,明鎬這時為了必勝,又把另一種高精尖武器推上長城——敵樓。人躲在樓裡,樓向城牆移動,這樣衝過去萬無一失。結果就死在了這個穩字上。
王則早有準備,敵樓他也會做,還在裡邊小改了一下。他的樓裡沒人,只有大堆的乾柴火種,和官軍的頂上之後,一支火箭射過去,就讓城裡城外的人看了三天三夜的煙花。
全燒光了,一連三天三夜都撲不滅!
在這種情況,宋朝只好換人,明鎬變成副手,一位仁宗朝真正的大人物登場。他的權力應該說沒有呂夷簡巔峰時那樣大,他的名望也沒法超過范仲淹。但是他的執政能力、時間,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三度任相,跨度有50年之久。
在這期間,正是宋朝的多事之秋,天災人禍,甚至連皇帝的身體都出了毛病,他得獨當大局。但基本上沒有犯過錯誤,沒有欺壓同僚,讓仁宗朝這個興旺、平和、人性化的形象能夠保持。
這人名叫文彥博,字寬夫,生於宋景德三年(公元1006年),汾州介休(今屬山西)人。他是真正的世家子弟,世系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證據就是他的姓氏。
簡單地說,文氏最早可考的祖先是春秋時齊國的陳公子完,以其死後的諡號為姓,姓敬。到五代十一國時,犯了賣國賊石敬瑭的諱,改姓文,後晉滅亡,又改回敬,宋朝建立,仔細查了下,原來趙匡胤的祖先裡有人叫趙敬,於是又再改成文。
這樣折騰說明了什麼呢?第一,文家幾千年來一直在當官,哪怕是異族沙陀人時期;第二,文家非常尊重領導,無論是原則還是細節,從不馬虎。
這些都遺傳給了文彥博,這個人一生都沒有背離這兩點。一定要記重,他是真正的世家子弟,永遠彬彬有禮,永遠高高在上。在朝廷中,就像是一股來自亞熱帶的風暴。很溫暖,有著讓人乞盼的珍貴雨水,但是同時也風力強勁,隨時颳得你四腳朝天。
他在前面出場過。按順序來說,第一次是三川口之戰敗後,懦夫黃德和臨陣逃跑,反而誣告劉平通敵賣國。趙禎很憤怒,派人把劉家200多人都綁了起來,派御史臺的人去前線實地調查,只要罪名成立,立即全家斬首。
派去的人就是文彥博。要說黃懦夫的跑跑行為還是很靠譜的,他上邊有人,力量大到了文彥博把事兒都弄清了,把黃懦夫連同其同黨都抓起來,要就地砍頭時,中央又派來了特派員。又一位御史駕臨,命令他馬上移交犯人,帶回開封處理。
誰都知道這裡有貓膩,而貓膩的背後通常就是勢力。文彥博當時只有34歲,一根官場小浮萍罷了,他敢怎麼樣,又能怎麼樣?結果讓整個官場震動,文彥博一句話打發回去了自己的同事,有事我擔著,當場就把黃德和一夥砍掉。
很正義,很威風,很君子。
但是如果你認為文大人和範大人、富大人、歐陽大人他們一樣,堅信著一些真理,終生都追逐著道義,那就大錯特錯了。文大人做事很穩,絕不會衝動,更不會像君子們那樣動不動就玩玉石俱焚的遊戲。他有50年的輝煌仕途!
第二件事是真正的戰功。麟州府之戰,宋朝打的其實是軍備、糧食、水源之戰,面對李元昊的圍困,得把東西交到邊防軍的手上。
歷史記載,這是張亢的功勞,他千難萬險突破了重圍,但軍功章應該有文彥博的一半。他把當時殘破的驛路修好,把物質交及時地交到張亢的手裡。
這是反擊的最初始點。
言歸正傳,回到貝州城。人和人的命運就是不一樣,明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了整個朝廷的蔑視和不滿。只是一座州郡城市,10萬禁軍,1個月了你還拿不下,真是廢物得相當罕見。必須換人,但是誰去呢。皇帝很發愁,金殿上站滿了人,不是沒法上陣的,如“小人集團”,就是不敢用的,如“君子集團”。目光遊移,最後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