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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命令侍衛官把給王安石牽馬的從人抓住,拿骨朵狠打。打的過程中沒有記載王安石的反應,他反沒反抗,求沒求饒都不清楚,記述的重點是那位打人的老兄,該侍衛官打著打著突然間轉移目標,大叫了一聲:“相公馬有何不可!”
舉骨朵把王安石的馬也打傷了。
張茂則非常欣賞這個舉動,他及時地發表了打人打馬的合理性解釋:“相公怎麼了,他不是臣子嗎?這樣蔑視皇帝,是不是想當王莽?!”
堂堂首相被一群侍衛和一個太監突然橫加侮辱,並且是暴力式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事發現場時,王安石忍了。他選擇見了皇帝再說。
見到神宗,王安石說了經過,陳述張茂則等人打傷了他的坐騎和從人。宋神宗的回答讓每一個精研宋史的人都愕然。當然最愕然的還是王安石本人,宋神宗居然說:“哦,打傷了?真的打傷了?好,派人去驗傷”
王安石立即如墜冰窖,這是比宣德門打馬事件更大的侮辱,以首相之位,位極人臣了,受到這樣的欺侮,皇帝居然還不相信!此朝廷再沒有立足之處。
王安石立即提出辭職。
第三個版本到此結束。雖然沒有給出答案,但答案舉世皆知,因為王安石的確辭職了;另一方面,張茂則是否受到處罰,就沒有半點明文史料可查。在他的宦官列傳裡,沒有這件事的記載,自然也就沒有處罰記載。只有縱其想象,才能稍微聯絡到一些。
在第一個版本里,除了宣德門打馬的侍衛們被仗責外,還有一個不知姓名的御藥院太監也被處罰,只是沒有記錄下他的姓名。那麼,這個太監會不會就是張茂則呢?
而張茂則一直是仁宗的曹皇后,這時的太皇太后的親信,聯想到太皇太后和神宗的談話,會不會有很多的疑團升起?
——免行錢毀了京城裡皇親國戚的財路,曹氏也無法倖免,在她出頭之前,由她的親信太監先出馬羞辱王安石。能趕走再好不過,趕不走再出曹氏出面。
這個計劃的步驟怎樣?
這樣詳細地介紹宣德門事件,不是為了替王安石叫屈,為改革派出氣,而是在說王安石的失敗原因。3個版本無論哪個是真的,都傳達出一個資訊。
即王安石失敗的必然性。
他實在是太大意了,強敵環繞身側,與所有舊勢力為敵,有了宣德門外赤裸裸的攻擊行為,居然還沒有先發制人,半年之後,還讓敵人搗了鬼,新法廢除了整整兩天之後,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他不失敗,誰失敗?
回到鄭俠上《流民圖》時,這人說了皇帝罷除新法,10天不下雨,可以把他砍頭。之後的事讓千百年來擁護新法,站在王安石一邊的人極度鬱悶,因為僅僅3天之後,一連憋了10個多月的雨,竟然真的瓢潑而下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鄭俠就是對的,新法就是錯的,老天爺給出了最大的真理!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我對此抱以問號。第一,看大雨之後的結果。像宋神宗這樣謹小慎微、敬天畏命的人,如果真的面對上天如此真切的靈蹟,他會怎樣做事?毫無疑問,他會把新法罷免到底,從此只討老天爺的歡心嘛。
但真實的歷史人人知道,宋神宗在兩三天之後,也就是大雨剛下,或者剛剛下完時,就180度大轉彎,宣佈除了“方田均稅法”之外,新法全部恢復。為什麼會這樣呢,史書裡給出的答案是改革派的無恥。
兩個大奸邪呂惠卿、鄧綰跑到神宗面前痛哭流渧,說皇帝您這些年廢寢忘食,日夜努力,好容易達到了現在的局面,怎麼能因為一個狂夫的亂語,就罷免新法呢?於是神宗回心轉意,出爾反爾,全面恢復新法。
只要有點起碼理智的腦子都會看出這假到了西伯利亞去。用最起碼的邏輯就能推算出史書裡這段記載的真偽。試想面對最神聖的蒼天意志,連王安石制定下的新法都被廢除,那麼皇帝怎麼會給王安石兩個手下這麼大的面子,來扭轉乾坤,翻轉局面?
怎麼可能?!
所以這場大雨根本就沒有,是不存在的。支援這個論點的證據有三個。第一,大雨之後旱情並沒有緩解,當時宋朝北方的乾旱繼續,遼國燕雲地區的乾旱繼續,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第二,數字太微妙了,讓人浮想聯翩。
3天,3這個數字很好玩,為了強調某個意義,它是重複肯定加重意義時用得最普遍最直接的數字。比如隨處可見的現代歌詞:“加,加,加,加德滿都。”這是近代歐洲發現了尼泊爾的雪山探險活動後,流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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