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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
最先抓狂的是一位宋軍將領,他先覺得不對頭了。這人名叫郭祖德,是援軍裡的一員,他聽見不遠處喊殺連天終於動手了,立即坐立不安。
城裡的郭成是他的結義兄弟,平夏城有多少料、西夏軍有多少人他一清二楚,常識告訴他絕對守不住,他得迅速出擊救出他的兄弟。可是回頭看一下,援軍的各位長官一個個悠閒自在閉目養神,一點開戰的意思都沒有。
郭祖德急了,事實證明,叫這個名字的古往今來沒一個不是毒蛇。祖德兄走到各長官面前說:平夏城有多重要不用我廢話了,丟了它涇原路立即被打穿。你們率領精兵領命救援,這麼幹等著不懦弱不失職嗎?況且我大哥郭成在城裡,一旦有危險,你們就忍心不管嗎?
這些話立即把各長官裡的王炸藥、苗炸藥點燃了,兩位剛想爆炸,轟的一聲一個姓姚的炸藥堆已經爆炸了。熙河軍裡的姚雄也在這兒,他當時就要帶人衝出去。西夏人算什麼,老子什麼時候懦弱過?!
群情鼎沸中,只有一個人仍然很安靜。鄜延路,種樸。他只說了一句話:郭將軍,要出擊也得知道戰場情況,就由你帶人出山谷去探視一下吧。
郭祖德二話沒說,領了1000人就衝了出去,好大一會兒,滿身是血地回來了。他說了兩個情況,第一,敵軍無邊無沿簡直像螞蟻一樣,“充滿川穀不見前後”,他出去就被淹沒了,玩了命才衝回來;第二,他一點都沒退縮,相反更加急迫。
敵軍強盛,平夏城危在旦夕,再給我幾千人,我要衝進城去,和我大哥共存亡!
郭祖德的話把所有的火藥桶都點燃了,幾十年前好水川、三江口等戰鬥中的前輩,如武英、任福、王珪等人都是這樣寧可戰死都絕不放棄同伴的英雄。同樣是西北軍,難道他們都退化變成了孬種?
熱血越來越燙,腦子越來越簡單,操傢伙幹他孃的,這是人類所有時代裡大兵們臨戰時的通用語,時間到了,大腦清盤,只想著砍人就好了。
慢,有人攔住了他們。仍然是種樸,這個人像塊冰一樣,從頭到尾沒半點波動。他問這夥兒血貫瞳仁的大兵哥,請問外面有30萬西夏人,我們出去能殺光不?
不能。情緒在低落,這是事實。
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失敗?
是。情緒繼續低落,這還是事實。
我們失敗後,西夏人拿著我們的東西到平夏城底下炫耀,守城部隊會怎麼想,會不會軍心渙散?
會。情緒變得沮喪,這都是事實。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還記得任務嗎?
大家徹底無言,畢竟章楶有全盤詳細的計劃,他們只需要執行。在計劃的最開始階段,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平夏城被30萬人圍攻,並且祈禱攻得越狠越好,讓西夏人在平夏城下把戰力、士氣都消耗光了才最理想!
那麼,只能等著了。不遠的平夏城方向,火光劇烈升騰,西夏人從最開始就用上了專業攻城器械。
近百年來的宋、夏戰爭既鍛煉出宋朝最強的部隊西北軍,同樣也給了西夏巨大的收穫。党項這個沒有歷史底蘊的民族有了文字、統一了衣冠、細化了政府職能,更豐富了戰爭兵種。
他們不僅會騎馬,更會攻城了。這一次梁氏起傾國之兵來攻打平夏城,庫房裡的傢什全都帶出來了。先是鐵鍬隊上陣,一頓塵土飛揚,等他們收隊之後平夏城外整條壕溝都不見了。
接著營房裡一片叮噹亂響木屑橫飛,折騰好半天,推出來了好幾百輛木製的、高達十幾米的、下邊帶輪子的戰樓。這些戰樓每個能裝好幾百個士兵,外邊蒙著牛皮厚氈,頂著雨點似的箭向平夏城推了過去。
眼熟吧,這東西本來是宋軍的建制武器,名叫“對車”,外號“喜相逢”,從製造工藝到使用方法都是宋朝的專利,西夏人怎麼學會的呢?
別忙,這還只是其中之一。上邊有高大的戰樓直接頂到城頭上強攻,下邊也沒閒著,西夏人悄悄地溜到了城牆底下,開始挖洞。他們的手法非常詭譎,只是挖進去了一截,充其量只夠到城牆的一半厚度就停下了,接下來架木板木槓支撐起牆體,繼續挖、繼續撐,到達一定量之後人都撤出來,放火燒木頭。
還是眼熟吧,這明明是宋太宗遠征幽燕時宋軍的毀牆手法,裡邊包含著精確的土木丈量手段,不是隨便找來幾個挖礦的都能幹得了的。
類似的還有很多,追查一下到底是怎麼搞的,會發現並不是党項人種基因突變變聰明瞭,而是宋朝在每次戰爭裡付出的代價。漢人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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