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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失敗了,張士良仰天大哭,說:“太皇太后不可誣,天地神祇何可欺也?”寧可去死,也不承認高滔滔有謀廢宋哲宗的想法。
蔡京傻眼了,他再想表現,再想透過立功走上升官發財的光明大道,也不能真的狠打張士良。這是手邊唯一的人證了,打出了事死無對證,全盤計劃都會落空。
事到如今,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了。之前哪怕是弄虛作假,哪怕是屈打成招,都有個名義上的罪證。現在沒人指證高滔滔,沒控告怎麼定罪呢?
別人沒辦法,不等於章惇就絕望,他的心裡只有結果沒有過程,只有獲得沒有所謂正義或者邪惡。他想做,就一定要去做。
他堅信自己是對的,歷史必將用慘痛的事實來證明這一點。
章惇把蔡卞叫來,兩人私下裡商量了很久,寫了一篇文字。只能叫它是文字,因為它絕對不是奏章,它的語氣、用辭、命令格式等一切的一切,都是最標準的宋朝官方最高指令。
聖旨。
章惇不想在這事兒上再猶豫了,他決心一錘定音,哪怕宋哲宗本人還要遲疑都無效,他寫好了給高滔滔定罪的詔書,哲宗可以停頓大腦了,只要明天上朝頒佈就成。
歷史的程序擺在了宋哲宗的手裡,看著這份詔書,他非常明白意味著什麼。如果真的頒佈出去,破壞神宗朝政局、打壓新黨官員、開歷史倒車的舊黨立即會萬劫不復。只要宋朝還存在一天,哪怕後面出現了純度達到99。9999%的舊黨思維皇帝,都沒法給舊黨翻案。
除非他想背上不敬祖宗忤逆不孝的罪名,那樣皇帝也就當到頭了。
宋哲宗可以終結一切,他鬱悶的早期生活,變得死氣沉沉、經脈錯亂的宋朝,都會因為這條命令而獲得釋放和新生,乃至於後世子孫,哪怕到了南宋,都不敢有反對意見。
千載一時的機遇,他在燭光前猶豫不決,突然間阻力到了。
神宗的皇后、哲宗名義上的嫡母向太后一路哭喊,腳上連鞋子都沒有,從太后寢宮衝進了哲宗的臥室。歷史記載,這女人當晚已經睡下了,可是突然間知道這事,立即不顧一切地跑了過來。
跑來後聲淚俱下地哭訴:“我天天隨侍在太皇太后的身邊,她做了什麼我都知道,那像正午的太陽一樣明亮,如何現在有追廢她的命令?”
說著痛不欲生,就差立即死了。
哲宗看著這個女人,很長時間不說話。他實在不想理會這女人,就是她,在高滔滔的指使下打壓他的親媽朱太妃,堂堂皇帝的親生母親,在兒子親政後居然只是個嬪妃!這時她來哭,嘿嘿,哭死算了以宋哲宗恩仇必報的性格,實在是想趁機扔給她兩個銅板,讓她哭得更賣力些。
可惜的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一個令他無法拒絕的人出面了。塵世間億萬生靈,只有這個人才能勉強他。
第二十二章 與弗取,反受其咎
哲宗的親媽。朱太妃聞訊也跑了過來,她也哭了,說:“且上必行此,亦何有於我!”她說皇上你一定要這麼做,是不想讓我活了。
哲宗一聽心就軟了,他是個孝順的兒子,親媽的眼淚打動了他,他沒有再往深裡考慮,就把章惇送進來的詔書放在了燭火上面,當著兩個媽的面燒了。
後宮頓時一片歡騰,人人喜笑顏開,歌功頌德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宋哲宗真是位難得的孝順、理智、仁義、智慧的好官家啊!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早朝時章惇和蔡卞按計劃請求哲宗頒佈詔書,哲宗搖頭,再請求,哲宗突然大怒,把身邊的紙本扔在地上,怒吼了一聲:“你們是不想我再進英宗皇帝的神廟了吧!”
英宗,是高滔滔的丈夫、宋哲宗的爺爺。這是親的直系血統,理論上真的廢掉高滔滔,還真是以孫滅祖,沒臉去見爺爺。
百聖孝為先,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章惇也沒辦法了,只好鬱悶地退了下去。至此,元祐舊黨基本都打壓成功了,只是在廢掉高滔滔這個最關鍵的環節上出了差錯,導致功虧一簣。
事情的過程就是這些,我們仍然先回顧正規史書上的評價、主流史學家們的看法,再對照我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主流們一致認定,以上的事,無論是“同文館之獄”的前期對舊黨大臣們的調查、定罪,還是後面對高滔滔的指責,都是以章惇的新黨刻意的誣陷。所以舊黨人是無罪的,高滔滔是清白的,章惇等人是卑劣的。
是的,我承認這些都是誣陷,沒一個是有足夠證據的鐵案。
可是章惇卻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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